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身侧的木板,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所在,但触感很熟悉,就如同当初她为滚地龙打造的绣架。
当然,抓她的人不是绣娘,所以打造了另一种形状。
但都是墨门的手艺,包括将她拉出马车翻入地道的技艺。
所以当时她没有动作任凭自己被劫走。
一开始以为是哪位墨者知道了自己被霍莲抓住的消息,特意来解救。
虽然这是个误会,但那种情况下不方便制止,会让对方陷入危险,所以她想着等安全了再给对方解释。
不过很快就觉得并不是这样,对方并不知道她是谁。
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,原来目标是霍莲?
而且听起来这个墨者并不是主谋。
车子停下来,箱子被取下,院门关上,踢打踢打的脚步声,舀水洗脸的声音,夹杂着两人的说话。
“你懂个屁,抓霍莲根本没用,我一开始要抓的就是这个女人。”
“好啊,梁六子,你现在也长脑子了,竟然骗我!”
伴着说话,响起了肢体碰撞的声音,似乎两人扭打了起来——
“我骗你?陈石头,是你先骗我的!”
听到这句话,七星摩挲箱板的手指微微一顿,陈,石头?
……
……
梁六子揪住眼前的男子,恨恨瞪着他。
“你小子当初怎么说的?去找人来,结果呢?你走了多久了?”他咬牙问。
陈十似乎有些心虚,转开视线:“我一直在找人,我没忘,只不过,有点麻烦——”
梁六子呸了他一声:“我才不信你的鬼话!要不是我亲来抓你,你小子还在酒馆里逍遥呢!我看你早就忘了你的话!你算什么墨徒!”
可能是墨徒两个字刺激了陈十,原本缩起肩膀的他,猛地一展,抓住了梁六子,一个甩手。
“我是什么墨徒还轮不到你来说!”他说,伴着说话,将比自己高大胖壮的梁六子压倒在地上,地面颤抖,墙边笼子里的鸡鸭一阵乱扑腾。
他再抬脚将梁六子的肩头踩住。
“我也告诉你,我们墨门是没落了,但还没沦落到替人打劫女人的地步!”
梁六子躺在地上呸了声:“这是霍莲的女人!”
“那也是女人!”陈十冷笑,“你梁六子怎么这么不要脸?欺负女人!”
梁六子一翻身,将陈十甩开,跳起来:“你懂个屁,我是为了思婉!是霍莲在欺负女人!”
陈十停顿一下,梁思婉是谁他当然也知道。
“那你抓霍莲去,抓其他人干什么。”他再次说,“要是早知道你是要劫持这个女人,我才不会帮你。”
“你懂什么。”梁六子没有再上前打他,而是带着几分颓然蹲下来,“梁八子这个畜生,从小就倔的很,威胁他本人根本没用,我劫持他,就是杀了他,他也不会松口,但如果是以他珍爱的人和物来威胁,才有一点机会。”
陈十也没有再动手,嘀咕一声:“你不是也骗人,说是北境长城急切,结果来京城只惦记女人。”
“我这不是没办法吗?”梁六子闷声说,“你到现在都没找到匠工帮忙,我能做什么?来都来了,总不能空手而归吧,这也是难得的机会。”
说到这里又冷笑。
“难得霍莲有了新宠。”
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。
他才灵机一动,想要用这个新宠来要挟霍莲把梁思婉放了。
“我带着思婉回北海军,也不指望什么修这个长城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当年义父不也是靠着血肉之躯守的边境。”
陈十在旁撇嘴:“边境长城也是你义父请我们墨门修的。”
不过他没再多说什么,看着放在院子里的木箱。
被装在其内的那个女人一直安安静静。
板子翻下来将她从马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打晕了,估计还没醒呢。
或者醒了,也不敢说话。
其实,劫持这个女人,倒也是个机会……
陈十垂下视线,掩去一丝狠意,梁六子还是顾忌兄弟之情啊,这么好的机会,竟然只想着把梁思婉救出来。
应当把霍莲直接杀了!
霍莲。
他跟霍莲可没有兄弟之情,他跟霍莲只有同门被害之恨。
除掉霍莲不仅能报仇,还能让墨门少了一个大威胁,这不比那个新掌门瞎折腾要好?
没错,就这么干,等他杀了霍莲,拎着霍莲的头颅扔到那新掌门面前,让她滚蛋。
“六子。”他抬起头,“虽然抓了霍莲的爱宠,但他来了你也不一定打得过。”
梁六子脸色不好看,但也知道这是事实。
霍莲打是打不过,脑子也比不过,比如劫持霍莲新宠的办法是他想的,但如果没有陈十,他根本就做不到。
陈十接着说:“我可以帮你,小时候我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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