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乐川站在风中凌乱,他的内心十分复杂,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,无端被人踹了一脚。
贺年大多时候情绪都是很内敛的,只有在比较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现另一面,赵乐川几次想找话说,都没能接下去,最后说道:
“储先生今天可能会忙到很晚。”
“一直都这么忙吗?”
“对。”赵乐川微微挑眉,好像找到了话匣子开关:
“尤其是最近,特别忙,经常连午饭都不吃。”
贺年眉毛微微蹙起,赵乐川看了眼车内的镜子继续道:
“不但不吃午饭,熬夜加班也是家常便饭,我们都很担心储先生的身体,多希望有人能督促一下……”
下车时,赵乐川看着贺年若有所思的模样,扬起个笑容:
“小贺先生,再见。”
家里没有人空荡荡的,贺年走进厨房,冰箱里的食材刚补给过,他认真想了又想,做出重大决定,如果做好饭先生还没回家,那他就,就……发个短信,提醒一下。
储西烬到家的时候,赶上贺年做最后一道菜,听见那声清软的先生,让人通体舒适。
他刚上楼换衣服,就听见厨房传来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储西烬赶紧下楼,看见贺年仰头张开嘴呼吸,两只手不停的扇风。
“怎么了?”
贺年连忙摇头,泪眼汪汪的,说话咬字不清楚:
“嘶……没事,我,我烫到舌头了。”
果不其然,他看过去,地上滚着一个油炸丸子,还冒着热气儿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
贺年不及点头,对方已经大步走到他面前,下颚被大手卡着,被迫张大嘴巴,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。
舌头有一小片鲜红欲滴,明显被烫伤了,贺年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储西烬,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滚落。
“疼……”
“除了舌头,还有没有哪里烫到了?”
“……”
储西烬松开手,转身调了杯淡盐水递给他:
“先漱漱口,消毒。”
贺年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,结果喉结一动咕噜咽了一小口,顿时白皙的小脸透红,他站在那里着目不转睛看着男人,眼神干干净净还挺无辜,眉梢眼尾也是乖巧的。
原本想教育两句的,被这么看着,储西烬硬没能开得了口。
被烫过的地方又麻又木的,还伴随着疼痛,像是没有了味觉,口腔温度高,只要合上嘴巴就觉得痛,更别说吃晚饭了。
查资料,上边说冷水或者冰块可以减轻疼痛感。
一桌子饭菜,贺年坐在对面眼巴巴的看着,储先生吃的慢条斯理。
而他面前只放着碗小冰块,等嘴里的化完,冰凉的触感消失,嘴里马上火辣辣的,贺年迫不及待的继续含冰块。
红润的嘴唇被染上一层潋滟的水色,舌头紧贴着冰块,贺年笨拙的顶着轻轻转动,拼命汲取着冰块的温度想让自己舒适一点,偶尔磕在牙齿上会发出微弱的响声。
储西烬抬掀起眼皮,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他放下筷子提醒:
“贺年,不要玩冰块。”
“哦。”
贺年抿着嘴不说话。
储西烬叹了口气:“忍着点,我给你点两份冰汤圆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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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医生说肝移植对中晚期肝病患者肝恢复效果很好, 而且目前技术成熟,成功率很高。
话虽如此,贺年还是很担心, 即使成功率再高也有失败的可能性,这个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, 贺明兰只有背着丈夫的时候才敢抹偷偷眼泪, 转头又是张温柔的笑脸。
到头来最轻松的反倒是贺岑。
这两年,亲眼看着妻儿因为变故遭受磨难, 他每天过的跟凌迟处死一样, 这次的手术要是成功了,再难,以后日子总会慢慢变好。
要是失败了, 想到这里,男人目光留恋的扫过妻子和儿子的脸庞,手指动了动。
家里也能少个拖累,轻松一点。
手术前一天晚上,贺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 闭上眼睛就会被梦魇, 耳边吵杂吵闹, 画面恐怖压抑。
已经过了十二点, 他侧身望着窗外浓浓夜色, 脑子里越发清醒起来,越清醒就越担忧。
贺岑是个好父亲,也是个好丈夫。
这么多年来,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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