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明烛终于动了,抬脚朝着滕析言走了过去。
林望希赶紧拉着明空和黎骄阳去周边巡逻,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。
苍明烛蹲在阶梯下,身形笔直。
他微微抬眸,声音像是低沉舒缓的大提琴音,少了份冷冽:“哪里不舒服?”
天际从身后远处闪烁着落日的余晖,留下了些许霞光。
滕析言眼帘垂落,深色的瞳孔中被苍明烛身后的霞光染上一分颜色,他声音有一些沙哑,带着一丝失落。
“这里。”
修长的手指抵住心臟的位置,薄唇轻扯:“这里很痛。”
冷风将两人的发丝微微吹起,苍明烛的目光落在他手指的位置,心里有些揪心的疼。
滕析言收回手,蜷缩在怀里,风将额前发丝遮挡的疤痕吹的若隐若现,他看着苍明烛,声音平静。
“苍明烛,对不起。”
苍明烛静静地看着他,问道:“为什么道歉?”
“我太自信了,以为你会喜欢我,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情,因为我觉得你在我身后,我不需要害怕什么。”
滕析言的目光明亮,提起苍明烛的时候,连嘴角都是止不住地微微上翘。
“但是我忘记问你的意愿了。”滕析言又垂下眸,眼尾殷红,像隻即将被抛弃的小狗,浑身散发着难过的气息,“你在逃避我,你并不喜欢我,对吗?”
声音很轻,轻到被风一吹就消散了。
可这句话始终萦绕在苍明烛的耳畔,挥之不去。他喉咙上下滑动,唇线微张,开口,却有些迷茫:“我”
“没事,苍明烛。”滕析言止住他的话,眸光依旧明亮如昔,他露出让人很安心的笑意,“你不用急着回答我,我给你时间,但是别躲着我,我喜欢你这件事,本来就光明正大的,但我也不会拿着这些事来骚扰你,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,你很值得被人喜欢。”
滕析言望着他身后的夕阳,光线将苍明烛的发丝都镀了一层金光。
只看见滕析言身体微微前倾,认真虔诚的告诉他自己的心,轻声开口:“苍明烛,我喜欢你。”
迎面的风吹拂两人的衣角,远处最后一丝金黄的颜色沉入地平线,深蓝暗沉的天空将两人笼罩在同一片天地。
苍明烛眸光一紧,心臟像是蓦然被什么东西给裹住,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喉咙扼住,不能言语。
滕析言见他的样子,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上校,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,我更喜欢你了?”
说不出话又很震惊,眼中闪着无措,被什么东西定在原地,像个迷茫的小孩。
滕析言撑着墙站了起来,垂眸一脸笑意的注视着他:“我已经好多了,上校也不要纠结了。”
他朝着苍明烛伸出修长的手,说道:“别让你待会儿回来的那几个小孩看笑话了。”
苍明烛动了动,拉住他的手,起身之后,像是触电一般蓦地收回手,声音更加沉闷:“嗯。”
补给站里面有几张工作人员的曾经居住过的房间,里面的床上已经是灰尘铺满,也只能收拾收拾凑合一晚。
三个心大的已经睡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,滕析言睡觉也在时不时克制的咳嗽几声,苍明烛却始终难眠。
黑夜缠绕,乌云遮盖,危险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接近。
楼下忽然传出细微的声响,苍明烛蓦然睁开眼睛,翻身拿着枪靠近窗户的位置。
从窗户缝隙朝着下面看去,几个黑影在阶梯处盘旋。
“怎么了?”滕析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压低声音,轻声问道。
苍明烛手指抵在唇中,示意他不要说话。
滕析言点头,缓慢起身扯了扯黎骄阳,黎骄阳惺忪的半眯着眼睛,正要开口,被滕析言捂住唇,他指了指苍明烛的方向,黎骄阳瞬间秒懂。
几个人被悄悄叫醒,拿上武器,从窗户朝下面看去。
夜色浓郁,只能隐隐看见有几个黑影在阶梯,似乎在寻找进来的方法。
“是变异物吗?”滕析言看向澹台曌,他手上的仪器对着下面的几道黑影。
澹台曌手腕上的仪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他蹙着眉:“不是。”
“那奇了怪了,总不能是怪物追到这里来了吧?”黎骄阳话语一顿,四个人的目光顿时集齐在他身上。
黎骄阳闭上嘴,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乌鸦嘴。
几个人的视线又落在下面几道黑影上,但楼下的这几个黑影,并不像他们之前遇见的怪物,身形敏捷,但看着身形,更像是人。
“老大,怎么说?我下去看看?”林望希拿着手电筒,跃跃欲试,“我先下去打探敌情?”
苍明烛点头:“注意安全。”
林望希点头,从背包拿出一根绳子,她打算直接从窗户翻下去,以免将下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放进来。
黎骄阳抓住绳子另一端,拴在结实的床柱子上,朝她比了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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