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是已经在森安定居的人,和九条没什么好说的。
和澜生能说会儿话是因为他们两个还算有着亲戚关系,但她和九条,就如年幼时九条对她说的,他和她之间实在没什么关系,所以她也不觉得现如今九条能有什么重要的一定要对她说的话。
……
尽管再不舍,在东京待了近一个月,他们也终究要回森安了。
在火车站的月台处,哥哥和姐姐们都来送她跟她说以后要过得幸福。
而这个时候回到森安,爱世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了。
爱世并没有说在她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生命就戛然而止,她甚至还牵着椿绚的手在山间看到了春雪消融看到了樱花绽放,还听到初夏时的蝉鸣阵阵,吃到了酷暑时被溪水凉镇后的瓜果。
反而是椿绚在之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有些提心吊胆,于是爱世便笑话他,为什么要这么紧张,越紧张越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哟。
爱世其实已经能察觉到椿绚心中有事,却没有跟她说,大约不过是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吧。
椿绚会舍不得她么?舍不得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。
想到这里爱世就笑了,但笑着笑着,却渐渐红了眼。
为什么她得到了她想要的,她却那么难过呢。
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,也许椿绚只是看她可怜而已。
只是看她可怜而已。
想到这里,爱世虽然仍旧保持着笑容,但眼泪却凝落了下来。
“怎……”椿绚伸手想为她拭泪,却被爱世握住了手打断。
“虽然现在年龄上有些不合适了,但我想在夏日祭典的时候做一次神使少女,可以吗?”
爱世此刻即便在落泪,但对于椿绚也是刻骨铭心的动人,她在请求他。
这或许是她此生对他的最后一个请求,也不过是回归最初的愿想罢了。
爱世虽然是问他她能不能做一次神使少女,其实是在对他说,他愿不愿,能不能,做一次她的椿藤主?
其实椿绚什么都明白。
他回的是,这是他的荣幸。
……
有了期盼,爱世的精神又好一些了,她数着日子等待夏日祭典的到来。
为此,她去定制了最华丽的和服,用最好的刺绣和印染,就连簪花也用的是最好的绢料制成。
因为她要在祭典的那一夜做最耀眼的存在。
到了夏日祭典的那天傍晚。
爱世已经非常虚弱了,但不行,唯独今天晚上她绝对不能倒下,至少要过了今晚。
之前她就没能成功,今晚她一定……
爱世咬牙起来为自己梳妆,换上她提早了几个月就定制好的华贵和服。
这一次,椿绚就在她身边,帮她穿戴衣物,看着她将自己疲累的面容用上好的妆料遮盖上。
当爱世将红透的口脂涂在自己已经血色淡淡的唇上时,她整个人又焕然一新,问椿绚她好看吗?
椿绚点头,由衷地说好看。
此时他身上穿的狩衣也是爱世亲自挑选的,是当年那个夏日祭典的夜晚,她第一次看到椿绚盛装时的模样。
那时的椿绚离她好遥远,但此时他就在她眼前。
她很得意。
恨不得拉着他炫耀给大家看,炫耀给当初的那个自己看。
看,这个漂亮的男人,最终还是我的。
想到这里,爱世没忍住笑了,看着笑出声的她,椿绚也微微笑着问她在笑什么?
爱世正想抬头跟他说她在笑什么时,但一看见他温柔的眸光,一阵难过就涌上心头,她极力想忍住,不能在这个时候……
但这被她压抑了很久的难过却在这个时候如海啸般汹涌了上来。
她最终还是哭了,哭倒在椿绚的怀中。
像个孩子一般哭喊着,不要,她不想死,她不要死,她舍不得……
为什么她想要的从来都只给她一点点,只要多出一点点就全部收回,明明她要的不多啊,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了啊……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
爱世整个人情绪崩溃地大哭。
她悲伤的哭声和外面祭典时的欢乐喧闹声,形成了鲜明又刺痛的比对,让椿绚心如刀割。
神明大人啊,您真的要带走她么。
……
也许是为了不让爱世在最后的时候感到痛苦,椿绚宁愿自己背负神罚也打算告知爱世,真正爱着她、偏爱她的人,其实一直在等着她。
“爱世,是椿藤主大人,一直都是他在守护着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认识的那个“我”,从来都不是“我”,是椿藤主大人。”
“他不像我,从始至终他都爱护着你,所以——”
“所以他一定会来接你的,别害怕爱世,别害怕。”
椿绚将爱世拢在怀中安慰着她,安慰着她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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