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然也:“噫!”
周楚沫意识到涂然也还要?吃,连忙扭头对她说:“我再?去买一碗给你。”
“行?了,我去,”陈彻在这时候站起?来,顺带从旁边抽纸盒里抽了张纸巾,一面慢条斯理擦着手,一面呛她,“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吐口水。”
周楚沫自知理亏,只不太服气地哼了声,但没回嘴。
陈彻又买了份关东煮,搁到涂然面前。
涂然见他只买了一份,问他:“你不吃吗?”
“嗯,不喜欢吃这些。”
陈彻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几下,反扣搁在桌上,直接在她旁边落座。
涂然想起?他平时在学校食堂吃饭,好像也总能从碗里挑出不爱吃的菜。
她伸长手,把?他刚刚放在周楚沫那边的饮料拿过来,移到他面前,嘟囔了声:“你好像还挺挑食的。”
陈彻拿起?汽水回想了下,“有吗?”
他自己倒没这种感觉。
“很有。”涂然一面说一面重?重?点?头,双重?肯定加强强调。
陈彻笑了下,瞥了眼?正在那边狼吞虎咽埋头苦吃的周楚沫,低下脑袋凑近些,压着声提醒:“那边那个不挑食,碗都快被她给吃了。”
涂然这才想起?来坐在这吃关东煮的正事,连忙打住跟他聊天的话题,转头跟周楚以聊,周楚沫还真已经把?满满一碗的关东煮吃到要?见底。
她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:“楚沫,可以跟我说说,你为?什么跟你哥哥吵架吗?”
她的声音软绵绵的,让人无法拒绝,又有食物的加成,食欲的满足让人的心?情也跟着变好,周楚沫总算肯开口,声音很低地说:“我其实?不是?真的想跟他吵。”
她爸妈都是?很优秀的人,各自经营着规模并不小的公司。
周楚以遗传了爸妈优秀的头脑,从小就聪明优秀,潜力过人,于是?爸妈都想让他继承家里的公司,让他出国念书。
周楚以是?让同龄人自卑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这样优秀的人,是?她的哥哥。
她本该自豪,可事实?是?,她从小就生活在他的光环下。
哥哥光环越大,给她的阴影也就越大,哥哥越是?引人注目,就越显得她渺小无用,被人忽视。
连父母都忽视她。
从小到大,要?强的父母吵过无数次架,都是?为?了哥哥的前途,却很少?是?因为?她。
说到这时,周楚沫又变得难过起?来,声音哽咽:“我知道,我没有周楚以聪明,但我又不是?什么都做不好,我也想让他们注意到我。”
涂然虽然是?独生女,但过年去爷爷奶奶家,也难逃被亲戚们拿去比较,称不上完全的感同身?受,但也理解这种被比较的心?情。
她递了张纸巾给她擦眼?泪,问:“所以你离家出走,是?想让他们多关心?你,是?吗?”
周楚沫擦着眼?泪点?头,说:“我逃课,闹离家出走,不是?因为?表白?被拒,觉得丢脸,我其实?根本没向陈融学长表白?,我就是?想找一个借口,离开明礼。我是?借着离家出走跟他们抗议,让他们不要?只关心?周楚以,也看看我。”
“离家出走没用。”一直没吭声的陈彻,突然开口。
涂然转过头看向他。
陈彻手肘抵在桌面撑着颧骨,眼?皮没什么情绪地垂着。
他语气淡淡:“你以为?离家出走是?在报复他们,其实?饿肚子的是?你,郁闷的是?你,只是?在惩罚你自己而已。他们还不定会发现,最后灰溜溜回去的还是?你。”
周楚沫被他的话噎住,“可是?我除了离家出走,就没有其他办法了。”
陈彻瞥她一眼?,“嘴长你身?上就用来吃?之前装可怜求我们收留的那劲哪去了?”
这话说得挺毒,但不无道理。
周楚沫也机灵,听明白?他意思,“你让我跟我爸妈装可怜?”
陈彻放下手,换了个仍旧闲散的姿势,慢悠悠说:“这事你不是?挺拿手?”
周楚沫又问:“那要?是?没用怎么办,要?是?他们还是?更喜欢周楚以怎么办?”
陈彻状似认真地想了想,说的话却一点?也不正经,“既然周楚以是?抢走你父母关注的罪魁祸首,那就干脆找个人把?他揍一顿,给你解解气。哦对了,这个活我可以接,首次免费。”
他语气还挺认真,涂然听着都懵了,不是?来劝和的吗?他怎么还接起?活来了?等等,为?什么他会想接这种活啊?
涂然头顶的问号一个比一个多。
周楚沫听完,更是?立刻呸了声:“我才不会找人打我哥!”
陈彻挺不屑地嗤笑,又是?方才那种格外会激怒人的挑衅语气:“周楚以又不在这,就别装兄妹情深了,一个小时前,你不还在骂他惺惺作?态,骂他虚伪?”
周楚沫又气又急:“我、我那是?气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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