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没有在这件事上,她看着旁边空下来的几张床位,问道:“这里的人呢?”
崎生顿了一下,才道:“夫人下令把隔壁的院子也腾了出来,作安置病人之用。”
韩岁岁“哦”一声:“这样啊。把脉结果怎么样?我是不是没什么事?”
崎生声音艰涩:“对,只是常见的白翳之症,之后可能会有些昏睡,感染程度不深,吃几服药就没事了。”
韩岁岁点头,心道:原来崎生也是会撒谎的啊。
她对崎生笑了笑。
崎生没敢再看她,与江随舟道:“我给翠花婶安排个床位,随我来吧。”
韩岁岁就被安置到了一张空床上。
江随舟把储物袋里的小桌板拿出来支好,然后把剑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,道:“这一式冥想五十次,等会儿我来检查。”
韩岁岁不太乐意,但每次江随舟这样对她说话,她总是不太敢反驳,像是对着老师一样,下意识听话。
这次也是,她乖乖点了点头。
江随舟就出去和崎生说话:“到底如何?”
崎生摇了摇头,道:“是此次瘟疫感染的最初反应,之后会逐渐感觉头疼乏力,像是得了寻常风寒,但随后就会咳血,逐渐陷入昏迷。”
他的脸色有些灰败,道:“空出来的那几张床位是已经去世的病人所用。”
一段长长的沉默,他闭了闭眼睛,道:“这个病,我治不了。”
他不擅长撒谎,但师父说:“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二吧椅这样可不行啊崎生,一个好的医者不能时时处处都说实话。”于是他便学会了避重就轻。
夫人确实安排了旁边的院子安置病人,却是出于划分轻重的目的:最初送进来的、情况比较严重的病人在医馆安置;而轻一些、晚一些来的病人则放在旁边的院子。
翠花婶问时,他心里咯噔一声,全然不敢说实话,幸好应管事应当是明白的。
江随舟确实对情况有所了解:“药还够吗?”
现在安城最大的难题除了病症难以根除,便是需要的药材大量缺乏。而且说来奇怪,知州信上说启程来安城的名医也一直没有见到。
州府城中有大量的传送法阵,按理说今晨就能到的。
崎生摇头:“正是因为药不够,所以师父才钻研改方之事,但目前只能让病人多陷入沉睡,放缓咳疾发作,却根本无法根除。”
江随舟点头。
一封来信在手边浮现,他展开看了看,道:“……我妻子那边你多照看一下,夫人寻我有事,我一会儿再过来。”
崎生欠身拱手道:“应该的。”不只是因为应管事,还是因为翠花婶。
韩岁岁冥想完就打了个呵欠,索性没事,就美美睡了一觉。
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她打量了一阵,医馆里依然灯火通明,人声不绝,原来是床头贴了一张隔音符,她揭开,直接喊:“崎生。”
却是江随舟从转角处走了过来,他温声道:“醒了?”
韩岁岁:“?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
江随舟眼睛一眯:“你希望我在哪?”
韩岁岁:……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子时了,你饿不饿?”
江随舟于是回家做了饭,又端了回来。
吃完饭,韩岁岁被抽查完剑诀,冷不丁开口:“旁边的空床是已经死了人吧。”
语气肯定。
江随舟静默一会儿,道:“再坚持几天,幻境可以破解的。”
韩岁岁不言,只是点点头,道:“我还可以活几天?”
江随舟心里骤然有一角疼痛得厉害,他抿了抿唇,半晌才道:“幻境可解。”
好吧。
韩岁岁就没有再问。
其实她清楚,江随舟亦清楚,安城陷入了一场难以化解的死局之中。
只要一天研制不出解药,安城便时时刻刻处于覆亡的风险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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