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儿哪儿都娇气。”
司羡元眸光落在她温软精致的小脸,眼睫微微垂下,摩挲着指骨上的白玉红血扳指,思索片刻,道:
“既然你已是我司府的人,那便由我亲自养。”
明窈疑惑地“啊”了声。
司羡元浅珀褐色的瞳仁看着她,缓缓说:
“以后你同我一起用饭。”
宋婆婆自作聪明,想让明窈早些“发育”来讨司羡元欢心,最终遭遇惨痛的下场。
她消失以后,姜婆婆整日守在明窈身边,生怕再有旁人暗害明窈。
明窈进入了难得平静的日子。
她每天都有不重样的衣裳穿,春天真正到来以后,司羡元又让云染坊的娘子来给明窈送了一批衣裳,这次送的是春裳和夏裳,多用瑰丽棠红的颜色,明窈白肤墨发,穿着尤像一个粉嫩娇俏的偶娃娃。
司羡元每日上朝变得繁忙起来,春时宫务繁多,他白日常常留在宫里,唯有晚上才回到府里。
一开始明窈还能经常在乌螣堂与他一起用饭,抢他的鲈鱼吃,后来司羡元开始处置朝廷大臣,忙的都是诡谲朝政及杀人之事,每次回来身上都是斑斑血迹和血腥味。明窈闻着不舒服,渐渐的懒得再等他了。
很快到来暮春入夏的时节,蒲叔公种下的花种子开放了,满园春色馨香拂面,葳蕤林荫之下,大片大片的紫鸢尾花如天宫仙境。
明窈偷偷去了几次燕水榭采摘紫鸢尾花,除了最初几次那个年轻的黑衣侍卫会拦着,后来她再去就畅通无阻了。
她把紫鸢尾花插|在透明琉璃瓶里,放在窗子边琉璃瓶微微闪光。
明窈很喜欢,闻着味道入睡了。她没注意睡相,墨发越发长了,凌乱散在腰间。正午阳光甚好,她光着脚无意识探出锦被,睫毛纤长,唇角微微翘着,乖巧安然。
司羡元难得做完宫务得闲回府,来偏房看看明窈的时候,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。
想来他也有一阵子未见过她了,今晚正好与她一同用晚膳。司羡元这般想着,走到床塌变去瞧明窈的睡相。
她身子在锦被下面团成一坨,面上气色好了很多,红润润的白里透粉。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瞧出非同寻常的惊人精致,如玉兔仙儿一般。她嘴唇红嘟嘟的,耳垂也圆圆的,看起来珠圆玉润。
睡梦中的明窈察觉到什么,惺忪睁开眼睛,打着哈欠撑起身子,软绵绵地说:“早上好呀司大人。”
“现在是下午了。”司羡元看着她起床,目光落在锦被下面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小脚,皱了皱眉,用手背在她脚背上碰了碰。
触感如润玉一般,白皙嫩滑,却也冰凉。
司羡元又捏了下她的手,眉头蹙得更深,道:“如今已经入夏,你怎么手脚这般凉。”
明窈晃了晃脚丫,嗯嗯哼哼地说:“幺幺不爱穿鞋袜。”
司羡元:“为什么不爱穿。”
明窈:“脚脚疼。”
她头发落了一肩,黑缎子似的,末端却打结在一起,于是低头专注地打理起自己的头发。
司羡元反应了一下才听懂,明窈不是脚疼,是气血不通,手脚太凉,寒气汇聚脚心,导致她穿鞋袜不舒服。
他又微微皱了皱眉。不是给她调理了么?这都半年了怎么还是这般身娇体弱。
“明窈。”他命令道,“以后你晚上若不药浴就坚持温水泡脚。”
不等明窈拒绝,他拍板定下:“本官来此督促你,莫想偷懒。”
明窈“哦”了一声,光着脚踩在地上,伸手去橱柜拿发钗,不小心被棱角磕到膝盖,轻轻嘶了一声。
司羡元环顾这个破烂的偏房,像是终于意识到这间偏房的偏僻和破旧,若有所思道:“罢了,给你换个屋子住,如何?”
明窈:“幺幺住哪?”
司羡元道:“乌螣堂旁边的阁院。从今以后,你搬到那里住。”
明窈拿着发钗,歪了歪脑袋,想起了什么似的,眸子微微发亮:
“是那间很漂亮的院子吗?”
司羡元道:“若你去过,便是。”
那是除了乌螣堂之外最精美的院子,最初建造司府时工匠人留着给以后对食的“女主人”住的。只是司府没有女主人,那间屋子也就空了下来。
那儿有地龙,常年保持温暖,家具都是精心设计的,昂贵舒适且精美。与这个偏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反正空着,如今给明窈住正好。
司羡元瞬间做了决定,道:“本官给你添上最好的家具物件,库房有藩国进贡的上好木具,有兔毛铺的的毛绒地毯,还有南疆女匠人亲手织的柔软棉料。你搬进去,以后就住在乌螣堂旁边。”
“它名字就唤作……”他想了想,道,“贝阙阁吧”。
明窈搬进了漂亮的大宅院里。
这里不是一个标准的主屋,更像一个精致的阁院。这里什么都有,小厨房、小库房、净室一应俱全,庭院里的池塘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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