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诉你它的来历。”
“又卖关子?”林风致不乐意了,转身佯怒道,“你说过,我要问什么你都知无不言的!怎么说话不算数!”
祁怀舟眼角跟着上扬,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生动鲜活,只道:“你不觉得自己得来的,比从别人嘴里听到要更好?”
“强词夺理!狡辩!你就是不想告诉我!”林风致气得想揪他头发。
祁怀舟转头不语,垂眸望着她的脸庞,目光缓缓扫过,最后停在她的唇瓣上。
原始的欲/望蠢蠢欲动,像是心脏跳动般让人迷惑,在漫长的生命中从未拥有过的滋味,又不得不终止于无止境的生命,被死死按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。
林风致似乎察觉到一阵虚无缥缈的悲伤,弥漫上他的目光。她心目中的祁怀舟,是非常矛盾的,孱弱却又强大,诚恳却又狡诈,礼貌却又冷漠,神秘莫测,但始终不曾给过她悲伤的感觉,哪怕是面对旧伤发作时的痛苦,他也不曾露过怯。
“你……”她想安慰他两句,却又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。
树林里发生的事陡然浮上脑海,她想起唇瓣相贴时,他浆果般的唇。也不知道真的尝起来,会是什么滋味?
冰冰凉凉的,会甜吗?
有点想试。
这个念头突然窜上心间,却又被她惊恐地按下。
她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念头,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非分之想?
林风致飞快撇开头,掩去因为这个念头而萌生的不自在。
她肯定是疯了。
远处正在盘膝运功的人,已然睁眼。
封默不动声色地看着树下并肩坐的两个人,看着她轻颦浅笑的模样,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互诉隐秘的模样,像是组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,与外人分开,任谁也插不进去。
他的心里渐渐被苦涩充满。
像是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,正在离他远去。
————
翌日天大亮,萧胜和谷灵松经过一天休养以及同门的精心照顾,已恢复精神,便是五华山的那个弟子,虽还虚弱,却也已睁眼醒转。
众人不再耽搁,神采奕奕重新上路。果如浮沧山的弟子所言那般,从宜安府到浮沧山的这段路上都有浮沧修士把守,一路通畅,他们再没遇到任何危险,直抵浮沧山脚。
绵延千里的山脉横亘于前,磅礴灵气带着浩然仙威,让每个踏足其间的修士,都忍不住感叹天地之力。这样壮观浩大的感受,与昆虚很像,不同的是,浮沧山充满勃勃生机,而昆虚却如暮年老者。
两山之间,有着天壤之别。
散修数十载,林风致头一次踏足浮沧山,心中难掩澎湃,忍不住深吸了几口灵气,感受着来自浮沧的浩然之意。
“秋上神,众位昆虚仙友,幸会!”浮沧山的迎客弟子站在山门前笑脸相迎。
昆虚与浮沧在三千年前曾经结过仇怨,当时的昆虚宗主靳楚为一己私欲,设计残害浮沧道祖穆重昼,致使浮沧折损近半数修士,道祖爱侣,当时的幽澜魔君也因此而陨落,后来又陷害浮沧蒙蔽九寰诸修,犯下滔天恶行,虽然身死却不足为惜,也令昆虚成为九寰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。
如今三千年转眼已逝,当年的人事皆已远去,恩怨被时光冲淡,虽然仍有芥蒂,但昆虚落魄至此,作为修仙界第一宗的浮沧自不会将其赶尽杀绝,再加上始作俑者已伏诛,是以如今反有修好之意。
林风致带着众人递上名帖,过了山门,与迎客弟子寒暄两句,踏上浮沧山为前来参加仙门大试的修士准备的飞鹤銮舆,朝着远山飞去。
鹤引九天,长空万里,山川湖海皆在下,大宗之气势尽显,叫人不得不臣服。
銮舆的速度不快,引客的修士向众人介绍着銮舆掠过浮沧诸景,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,脸上是由然而生的自豪,看得昆虚众人阵阵感慨。
何时他们也能像浮沧的修士一样,能以宗门为傲?
玄鹰峰、千仞峰、聚剑岭、伽兰峰、紫宸峰、太华山、元初境……浮沧主峰一一掠过眼前,众修大致游览了一下浮沧山,銮舆方在紫宸山上落下云头。
“今日宗门为各位远到而来的仙友们在此举行接风宴,由我们的大师兄亲自招呼大家,上神与各位仙友不妨多饮几杯。”引客的弟子笑着解释道。
紫宸峰上已是人头蹿动,仙乐飘飘,神威弥漫。
“你们顾上神回来了?”凌少歌走到銮舆前,眺望紫宸峰问道。
“赶回来了。”弟子回道,又指引着銮舆停在半空,按出一道虹霓作桥,连结銮舆与紫宸后,朗声朝着山上道,“昆虚秋月明上神,携昆虚众仙友,到——”
一声唱名,紫宸山的修士都随之仰头望来。
林风致一振神情,拿出上神的架式,脚尖轻点飞身上了虹桥,带着身后众弟子朝紫宸山飞去。
紫宸山围着的修士只觉得半空中光芒闪烁,飞来的修士们通身气势,全无半点往日穷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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