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“自己”有些稚嫩的脸庞,顾言的心情有些复杂,他有些看不下去。
因为“顾言”的身体上,被放上了密密麻麻的探头,用来监测他的身体状况。
他的脸上戴着呼吸机,身上也插上了管,看着有些心惊,顾言猛地移开了视线……
没过多久,小叔叔和爷爷就赶了过来,他们不能进来,顾言也不能出去。
他们隔着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相望,一个忧心地看向里面的病床上的“顾言”,一个愧疚地看向外面的亲人。
外公外婆没有过来,顾言知道原因,因为这件事情被父母瞒得死死的,直到自己苏醒后,外公外婆才知道自己住院的消息。
为此他们还挨了一顿骂。
两个已经当爹当妈的人,在自己孩子的面前被教训,这个场面看着都有些好笑。
可是顾言笑不出来。
后来在梦境里的几天,“顾言”一直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期间,“他”还被送往手术室三次。
不过很快,“他”又被送了回来,以及又插上了顾言最讨厌的导管与各种仪器探头。
顾言一直都不能离开这间病房。
他在最初的时候就尝试过,他想要随着爸爸妈妈一起出去,可是这间病房四周,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困住。
他不能从打开的房门走出去,也不能穿墙而出。
顾言不能理解,也想不明白,他为什么离不开这里,好像,这是他的梦境,但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,他就像一个局外人,站在一旁,远远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事情。
他只能站在门口,透过那道小小地玻璃窗,看向守在外面的亲人。
望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与绝望的父母,顾言的情绪愈来愈低落。
他没有人可以说话,没有人看得见他,没有人听得到他说话,他离不开这件令人窒息的空间。
顾言看向躺在病床上面,一直昏睡的自己,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恨意。
他不知道“他”困住自己的目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“他”为什么要困住自己,还要编造这样的一个梦境。
他只知道,他不想要再了解事情的真相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这几天,父母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面。
天气越来越冷,母亲眼底的泪水都没有断过。
父亲以往整洁的西装,也变得皱皱巴巴的,他下巴上长出的胡子,也没有时间打理。
爷爷已经上年纪了,他却每天准时来到病房外面探望自己。
小叔叔似乎辞去了他在s市的工作,每天换班守在外面,让父母得以休息,在晚上睡一个觉。
有时候顾言会很自私地心想,要是没有自己就好了,这样他们就不会这么累了,而自己的父母他们还年轻,可以再要一个孩子。
男孩女孩都好,想了想,顾言又摇了摇头,还是女孩吧,体贴、善良、温柔,乖巧懂事。
12月24号那天,“顾言”昏迷的第六天,父亲上午出去了几个小时,回来时,他脸上的表情,也罕见地轻松了下来。
而平时一早来到病房前的小叔叔,却没有出现。
看到这一幕,顾言突然想到,好像差不多这个时候,小叔叔正式入职了爸爸的公司,他也很久都没有回到s市,奶奶的故乡。
顾言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些什么,他无力地蹲在了病房的角落。
……
下午,医生正在为这次的手术做术前准备,晚上6点的手术,医院请来的专家已经到达。
顾言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结束这场梦境了,因为他感觉自己有些虚弱,半透明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。
他不知道梦里的这些事情是否是真实的,如果可以,顾言仰望着头顶的灯光,他不希望这是真的。
临近晚上6点,“顾言”被推出了病房。
顾言望着站在门外的亲人,笑了笑。
不要担心,最迟明天早上,他们就可以得偿所愿……?
鸡汤
星期五早上5点,穆诗醒了过来,她感到有些口渴。
床头柜上面放着的水杯里面的水,被她半夜醒来都喝完了,她动作小心地起身,准备到楼下拿杯水喝。
“怎么了?”
旁侧浅睡的沈明安醒了过来,他打开了床头灯。
见她的手里拿着水杯,沈明安坐起身,“你躺着,我下去帮你倒水。”
穆诗连忙阻止他,“没事,我下去就行,刚好我也睡醒了。”
听到妻子拒绝,沈明安眼底浮现了一丝不开心的情绪,他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右脚。
相爱这么多年,沈明安脸上什么样的表情,穆诗全部都了解。
见他这样,穆诗赶紧解释:“我就下去接杯水,马上就回来。”
沈明安慢慢地点了点头。
穆诗拍了拍他放在被子上面的手,“好了,我又不会丢,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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