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对面,人民医院。
冯宝莉正在抢救,曹放还不知道宋优跟师翱的事情,便把师翱叫出去问了问。
“翱崽子,你到底怎么想的,我看你还惦记着宝莉,怎么身边又跟着一个?”曹放瞧着不太妙,担心师翱玩火自焚。
师翱不知道,他还没想清楚。
但是他知道,他对冯宝莉是愧疚为主,现在看到她伤得这么重,他真的觉得自己难辞其咎。
便实话实说:“不知道,其实我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,她被人欺负了,我就保护她,就这么简单,只是没想到,她对我生了别的心思。这些年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我真是不太明白,我有什么好的。”
“你很好啊,长得很高,又帅气,家世也好。喂,你小子,我怎么觉得你在炫耀呢?”曹放差点被他气笑了,这什么人啊,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。
师翱摇了摇头:“不,在我看来,我一事无成,远远被我半路捡回来的小弟甩在了身后,女人跟了我,只会吃苦受罪,所以我不想结婚。再说,我心里之前是有人的。”
“别提她了,人家愿意嫁给强奸犯,你管得着吗?她要是真的回头了,你却不计前嫌愿意跟她好,我反倒是瞧不起你。你把自己当什么了?收容所?回收站?你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?再说了,你真要是娶了那么一个女人,你爸妈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指指点点。”曹放说的都是大实话。
没人不同情受害者,可是她不愿意报警,反倒是嫁给加害者,还生了两个孩子,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曹放不同情那个素未谋面的师翱的初恋女友。
一点都不。
师翱没说话,他在思考,他也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,年纪也到了,再拖真是害人害己。
曹放见他拖泥带水的,没有小时候的爽快劲儿,不禁有些瞧不起他:“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像什么?依我看,你还是别碰冯宝莉了,她会离开你,就是因为自卑,现在在外面遭受了这一遭,肯定更加自卑了。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。这个宋优倒是不错,虽然她姐姐混账了点,但是我听顾达说,她是个好的。既然这样,你就爽快点,给人家姑娘一个痛快吧,是处对象还是做陌生人,一句话,别钝刀子拉肉,最伤人了。”
“等宝莉醒了吧,我跟宝莉说清楚。这样也算是彻底把这段了结了。”师翱还是想再等等,现在宝莉昏迷着呢。
曹放倒也理解,要是师翱不管冯宝莉是死是活,一扭头就跟宋优爱得死去活来,反倒是薄情寡义的表现。
所以曹放不再啰嗦,而是叮嘱道:“不过一码归一码,人小姑娘跟你来了,你起码跟她说说话,安慰安慰她吧?喏,对面供销社有风油精卖,你去买瓶过来,给人家把身上被蚊子叮的包涂一涂。天可怜见,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你。”
师翱羞愧地点点头,买风油精去了。
回来后一看,宋优身上果然有好几个包,脖子上,手臂上,腿上,她一直忍着,自己默默的抓挠。
师翱扯了扯她的袖子,把她叫去了外面。
医院后院没什么人,还有两座花坛,男女厕所以及一口井。
在这里说话挺合适。
他把花坛上的灰吹了吹,又取出一张报纸垫着:“坐,我看看你哪儿被咬了。”
宋优怔怔的看着他,看着看着,忍不住笑了,笑着笑着,又哭了。
忍不住捶了他一拳头:“你终于舍得理我了!”
“没说不理你。”师翱犹豫了一下,还是抓起她的膀子,卷起她的袖子,找到叮咬的红包,给她涂抹起来。
时不时低头吹一吹,问道:“痒吗?后悔了吧?早就叫你不要过来,非要过来喂蚊子,你是乐山大佛?”
宋优脸上一红,又捶了他一拳头:“你才是!”
非亲非故的,自己掏钱给人看病,不是乐山大佛是什么。
师翱没有反驳,只是顺势抓住了她的手。
宋优愣了一下,以为他要做什么,立马难为情的别开了视线。
结果他只是给他涂抹风油精而已:“你看,自己都没发现吧,刚咬的,还没鼓太狠。”
他低头吹着宋优手背上的鼓包,露出他好看的发尾线。
宋优没忍住,伸出另外一只手挠了挠,心说他这头发真硬,比他的嘴还硬。
下次要是有机会,亲他的时候摸摸看,肯定记忆深刻。
师翱不知道她在乱摸什么,一抬头,额头碰着额头,两人都嘶了一声,捂着脑袋别开了视线。
“姑娘家家的,乱摸什么?”师翱嘀嘀咕咕,语带埋怨。
宋优也埋怨:“姑娘家怎么了?你都摸我胳膊了,还给我吹气呢,痒死了,弄得人家好想亲你,分明是你先撩拨我的。”
“好,我错了。”师翱认错态度良好,那就不摸了,也不吹了。
眼看着他要起身走人,宋优赶紧扯住了他:“哎,你别走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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