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姓花的女人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,只知道这个新来的女人让谭浩东脸色不太好看,便语气不善的问道:“谭主任,这谁啊,居然敢跟你甩脸子?”
“没有没有,她就是这个直爽的性子,我们朋友之间,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。”谭浩东赶紧给裴素素救场。
裴素素承了他这份人情,笑着给眼前的女人打招呼:“同志你好,你可能看错了,我没给谭主任甩脸子,是谭主任对待我们这些老百姓平易近人,不打官腔,我们骄阳公社的人,谁不夸他是爱民如子的好干部。”
谭浩东脸上热辣辣的,不知道裴素素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。
总之,这话题还是跳过去吧,他笑了笑:“坐,这位是我们公社的大学生裴素素同志,学农又学医,很多具有开创性的农业改革举措,都是她提出来的,所以等会儿由她作陪,跟大家一起去农田考察学习。”
“谭主任,师老呢?他没来吗?”花小艾并不觉得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,她只关心师震在不在。
这次她跟过来,就是想在师震跟前表现一番的,到时候媒人说媒,也好有东西夸。
所以她明面上是在问师震,实际上是在打听师翱的行踪,毕竟来之前她就知道,师翱留在月皋县没回省城。
不过这话她不是问裴素素的,所以裴素素没理她,只管坐下,拿起筷子吃饭。
谭浩东也没有回答,反倒是看向了裴素素:“小裴,老同志身体好点了没有?”
“还得静养一天,不过别担心,我给他熬了药,已经喝了睡下了,明天这会儿应该精神不少。”裴素素继续吃自己的。
那花小艾却满是惊讶地盯着她:“你什么意思?你给师老熬了药?你有行医的资质吗你就乱来?”
“我没有啊,那要不你来?”裴素素一般不会对陌生人怎么样,可是这个女人好像有点瞧不起她,她当然提出“你行你上”的建议。
花小艾很生气,她不行,她不上,但她就是可以质疑,她看向了谭浩东:“谭主任,你们骄阳公社平时也这么胆大妄为吗?师老可是省里的干部,你找个没有资质的人给他看病,万一出事了,你担当得起吗?”
谭浩东脑袋疼。
陈家的事他都知道了,现在骄阳公社的谁不知道裴素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,昨天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寡妇,昨天开始,便摇身一变成了师家的儿媳妇。
毕竟那师震是当众让她叫爸爸的呀!
可见不管陈敬戎是死是活,师家是认了这个儿媳妇的。
谁听了不羡慕,不得夸一句裴素素好福气。
可是这考察团的人刚来,不清楚情况啊,也难怪花小艾会激动。
于是谭浩东解释道:“小花同志,你有所不知,师老是小裴同志的公公,自家人给自家人看病,要什么资质?就算真的有哪里不对的,也不需要我们这些外人操心不是?”
这话裴素素爱听,却让花小艾气得不行。
她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:“简直不可理喻!师老什么时候有儿媳妇了,你们可真会开玩笑!我这就去找他大儿子过来问问清楚!”
“要我带你去找吗?”裴素素没起来,一边吃一边问,态度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,毕竟她实在是不理解,这位同志干嘛生这么大的气。
花小艾不屑的嘁了一声:“怎么,怕我说你坏话?”
“不是啊,你是要找师翱对吧?”裴素素一脸茫然的看着她。
花小艾冷哼一声:“是又怎么样?”
“那就对了,师翱这会儿正在我家吃饭呢,我怕你不认路,所以想带你过去,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,干嘛这么大火气。”裴素素无语至极,饭吃完了,擦擦嘴,准备来带路。
花小艾不信,狐疑地打量着她:“你们骄阳公社真的很奇怪啊,师老的儿子根本没有结婚,他哪来的儿媳妇?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,别跟着我,乱攀亲戚,真恶心!”
裴素素也觉得恶心,好心当成驴肝肺,什么人啊。
下午她陪着去农田考察,以往那些笑话她是个懒女人的人,今天全都换了副嘴脸。
这个热情的问她吃了吗,那个热情的问她公公身体好点了吗?
考察团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,其中有个跟花小艾关系好的,便趁着休息的时候问她:“小裴同志,你认真的?师震老前辈是你公公?”
“嗯,是啊。”裴素素看着这位小同志,非常认真地点点头。
小同志咧开嘴笑了:“看来小艾没戏了,谢谢你啊。”
???裴素素一头雾水,哪儿跟哪儿啊?
考察完回到家,她发现花小艾正眼泪汪汪的站在她家院子里,扯着师翱的袖子,质问他什么时候结的婚。
师翱无奈地掰开她的手:“啊呀,你松手啊,我结没结婚关你什么事啊?”
“怎么不关我的事,人家写给你的情书你都收下了,可你一封都不回,你到底什么意思嘛!”花小艾急了,还跺上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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