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赶忙闭上眼睛,可?她眼中的惊痛还是刺痛了他。
他松开了她,像是丢下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,连目光都有些闪避。
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?。
他看?向她,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,眼底有她不懂的意?味。
“就那么不愿么?”他问。
菱歌道:“不是……”
不是什么呢?她却没说出口。
半晌,她沙哑着嗓子道:“这世上,原也没有哪个女子愿意?和?陌生男人不清不白的……”
“我是陌生男人?”他苦笑,像是阵阵飘絮,没有底,也没有心。
水已有些冰凉,她的背抵靠在浴盆上,只?觉周身都是冷的。冷得彻骨。
“陆庭之……”她终于开口,“我曾经很喜欢杨惇,也许现在也是。可?这些都不重要?,我现在,只?想做我想做的事。”
陆庭之伸出手?来,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,又一路滑下来,落到她颈侧。
他停了下来,可?那份灼烫却顺着她的肌肤一路滑了下来,流淌下去?。
菱歌微微有些发颤。
她到底,还是怕他的。
他看?出了她的恐惧,道:“你也怕他吗?”
谁?杨惇?
菱歌没说话,可?她眼底的温软却让他瞬间?明白了一切。
他倏地?松开了她,站起身来,用寂冷到深处的声音对她说:“我不是圣人,自然也做不到成全你。”
“我不会放手?。”他掷地?有声。
菱歌不懂他的意?思,他们之间?不过露水情缘,又何必认真??
“不过露水情缘,表兄还想禁锢我一辈子?”
“露水情缘?”他冷笑。
“等你娶了亲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便见一件衣裳从天而降,遮天蔽日地?落下来,拢在她身上。
她赶忙闭上了眼睛,等她再睁开眼睛,他已离开了。
“疯子……”
菱歌低声道。
翌日一早,侍奉了霍初宁起身,菱歌便出了永宁殿,朝着乾清宫走去?。
高潜早已等在了乾清宫外?,见她来了,赶忙迎了上来,道:“身子可?还好?”
菱歌道:“不要?紧的。”
高潜见她气色尚好,才略略安下心来,道:“该请太医再来诊诊,把哮症治了根才好。”
菱歌轻笑一声,道:“又说胡话了,我没听过谁的哮症能彻底好的。”
高潜道:“虽说哮症难治,可?宫中太医医术高明,能治好也未可?知。你若觉得不便,我想法子让他们偷偷来替你诊脉也行。”
菱歌道:“你这个位置本就在众人眼里,岂有‘悄悄’的地?方?你放心,我这是老毛病了,只?要?小心打对着,绝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高潜见劝不动?她,也就只?得随她去?了,道:“陛下今日心情不太好,当?心些。”
菱歌点点头,道:“我省得了。”
两人一路走到书房,高潜才推开门请了她进去?。
陛下坐在案几旁,似是等候多时了,见菱歌进来,他连眼皮都没抬,只?道:“来了。”
菱歌上前行礼,道:“是。”
陛下这才将御笔搁下,抬头看?向她,道:“起来回话。”
菱歌站起身来,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
陛下冷笑一声,道:“宁贵妃可?还好?”
菱歌平素见到的陛下都是一副仁慈的模样,如今他这样赤裸裸地?展示着自己对霍初宁的态度,实在让她觉得不适。
菱歌道:“娘娘还好。”
“她还想着攀扯哪个?皇后,还是淳妃?亦或者,是什么朕都想不到的人物?”
“陛下明鉴,娘娘受了惊吓,难免多思,绝无攀扯旁人之意?。”
“难免多思?那依你所言,朕是否该去?彻查宁贵妃口中之事?”
“若陛下开恩彻查,娘娘知道陛下心中有她,那么无论是否查到,娘娘也总能安心些。”菱歌淡淡道:“说到底,娘娘所执着的,也不过是陛下。”
陛下幽幽道:“好一个所执着的不过是朕。”
他款款站起身来,踱着步子走到菱歌近前,道:“安知执着太过,也未必不是错。”
菱歌抬起头来,目光隐隐闪烁,她想从他眼中读出什么,却什么都读不出来。
“陛下,娘娘待您是一片痴心,待腹中的孩子更是舐犊情深,还请陛下体谅。”菱歌诚恳道。
“说起来,昨日你倒是立下了大功。说吧,想要?什么?”
“奴婢无所求,只?盼陛下原谅娘娘一片慈母之心。”
陛下打量着她,道:“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,倒是很像一个人。”
菱歌不敢多问,便只?垂眸站着。
半晌,陛下陡然开口,道:“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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