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也盯着菱歌不说话。
菱歌担心她们看穿了自己与陆庭之的关系,只觉整个心都提了起来,小心道:“因为什么……”
宋雅芙道:“肯定是因为淮序骨骼清奇呗,入了庭之哥哥的眼,将来必成大器的。”
陆盈盈亦点头道:“有这么好的弟弟,菱歌表姐将来要享福了。”
菱歌看着面前的两人,心道我有你们两个才是真的享福了。
正想着,便见覃秋走了进来,手上端着一方托盘,道:“姑娘的首饰都在这里了。”
菱歌将托盘上的首饰盒拿下来,细细打开给宋雅芙瞧着,道:“你选的衣裳是什么颜色?我帮你参详参详。”
宋雅芙道:“是条紫色的衣衫,只怕要配紫玉才好看。”
菱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道:“紫玉难得。”
陆盈盈叹了口气,道:“是啊,表姐这里粗看着也没有呢。实在不行,只能戴套白玉的充充了。”
菱歌道:“入宫戴白色,只怕不吉。”
“是啊。”宋雅芙道。
思夏端着茶水走了过来,道:“紫玉……我记得姑娘房里有个匣子里是有的!我去找。”
她说着,便转头去了。
覃秋冲着她使了个眼色,她却没察觉到,只专心致志的翻找起来。
覃秋抿了抿唇,抬起头来打量着菱歌的神色。
菱歌没有说话,甚至脸上还挂着盈盈的笑意,可她眼底隐隐的不安却暴露了她的心绪。
那些……可是陆庭之给她的东西……
思夏和覃秋并不知道那些衣裳、首饰的来历,许是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了,才会如此。可陆庭之素来小气,她实在是担心。
“找到了!”思夏笑着走过来,将手中的紫玉钗递给菱歌,道:“姑娘要找的是这个,对不对?我看那里还有……”
话音未落,覃秋便将茶水泼到了她身上。
“哎呦!”思夏惊叫出声。
覃秋赶忙俯身去擦她身上的水迹,道:“都怪我,端着茶盏倒走神了。”
菱歌道:“不碍事,还好这茶水不烫。覃秋,带思夏下去换身衣裳吧。”
覃秋道了声“是”,便拉着思夏退了下去。
菱歌摸着手中的紫玉钗,明明触手生温,可她的指尖却是冰凉。
正犹疑着,便见宋雅芙兴高采烈道:“菱歌,有了这支钗子,我一定能中选!”
陆盈盈也赞叹道:“这钗子真好看!这么温润的紫色,我还从来没见过呢!想来只有宫中的娘娘才配有吧?”
菱歌笑笑,倒不好说不借的话了,只得道:“不过是寻常物件,也是我娘留给我的。”
宋雅芙从她手中将那紫玉钗接过来,道:“菱歌,你放心,我一定好好爱护它。”
菱歌道:“我也盼着你能如愿。”
等到送走了宋雅芙和陆盈盈,菱歌才走出了屋子。
外面寂静得厉害,只有风里裹挟着点点哭声。
淮序跑过来,道:“阿姐,你快去瞧瞧吧,思夏姐姐哭得正伤心呢。”
菱歌道:“你回去吧,我去瞧瞧。”
淮序有些不安的点点头,这些日子以来,他已将思夏视作了自己的亲人,实在舍不得她受苦,可菱歌既这样说,他便只得应了。
菱歌见淮序走了,才朝着思夏和覃秋的屋子走去。
还未踏入门,便听见思夏“呜呜”的哭声,道:“我也是为了姑娘好,姑娘和宋姑娘要好,我自然要帮着宋姑娘的。”
“我们是做奴婢的,你要记着,我们只有姑娘一个主子!”-
“姑娘最是热心肠,我自小陪着姑娘长大,再没有不知道的。更何况那紫玉珍贵,让她们知道姑娘也并非一无所有的孤女,便没人敢看轻了姑娘去。”
覃秋听得思夏犟嘴,眉头便越拧越深,道:“姑娘既没说让你拿,我们做奴婢的便再不许多嘴,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?”
“可姑娘许是忘了……”
“我没忘,是你忘了做奴婢的本分。”菱歌说着,便一脚踏了进来。
她平日里总是温婉模样,今日却多了几分冷凝。
一时间,思夏竟有些怔怔,连哭都忘了。
“姑娘……”思夏抹着脸上的泪。
菱歌叹了口气,道:“你与覃秋都是我最看重的人,可今日,你却做了我最不能容忍之事。”
“姑娘!”思夏哭着道:“奴婢知道错了!再不敢了!求求姑娘,不要赶奴婢走!”
菱歌眯了眯眼睛,道:“我在你来的第一日便和你说过,我的人,可以粗笨,却不能不忠心,更不能越过我去作主。你今日做了你不该做的主,便该知道后果。”
更何况,若你今日不走,只怕将来陆庭之知道了,你的下场会更惨。
“思夏,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。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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