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落苏又笑又叫,捶了他几下,然后被锁进怀里。
外面星月明朗,她靠在他胸口看星星,突然想起来什么,问:“你房间那架木刻飞机,是后来做的吗?”
陈嘉遇用手指轻轻绕着她头发:“嗯。”
“对不起啊。”乔落苏望着他眨眼睛,试图卖萌取得原谅,“小时候你送我那个,我扔掉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男人唇角浅浅地勾着,“我再看到它的时候,已经被雨淋坏了。”
乔落苏扯扯他衣角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陈嘉遇毫不在意地笑了笑,捏捏她鼻尖,“大小姐锦衣玉食,看不上我那小玩意儿,也正常。”
乔落苏表情认真地问:“你没怪过我吗?”
“没有。”陈嘉遇也是一脸认真,不像在说谎哄她,“只是有点难过罢了。”
“那你再送我一个好不好?”乔落苏仰起头,轻轻吻了他一下,“我喜欢,想要,就你房间那个就行。”
陈嘉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,摸摸她头:“那个不能送你。”
乔落苏嘟起嘴巴,眉眼垂下去。
紧接着男人笑了声,灼热的吻落在她额头:“太旧了,明天给你做个新的。”
乔落苏一激动,眼睛瞬间亮起来:“好!”
缘分这东西真的太奇妙。
她原本以为小时候的遗憾永远都会是遗憾,以为她这辈子都再见不到那个男孩,对他说一句对不起,当初她不懂事,没能好好守护他的心意。
却不料他们会以相亲的方式重逢。
不料他们会结婚,彼此又会这么相爱,她拥有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守护他的心意。
曾经的遗憾,也是能够好好弥补的。
第二天醒来时,乔落苏睁开眼看见的第一缕阳光,洒在窗户边男人的侧脸上。
他把桌子搬到那里,接收整个房间最好的光线,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,全神贯注地雕刻,甚至没发现她已经醒了。
乔落苏没发出任何声音,就这么侧过身躺着,静静地望着他。好想就这么望到天荒地老,望着他过完一辈子,望到白头。可又舍不得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希望时间再慢一些,让他们相伴更长久一些。
直到一架飞机雕刻完成,陈嘉遇放下刻刀,轻轻地舒了口气,吹了吹飞机上的木屑,转过头时才发现她醒了。
他拿着飞机走过来,举到她眼前:“看看,是小时候的样子吗?”
“嗯。”乔落苏把手从被窝里钻出来,接过他手里的飞机,闻到一阵清新木香,眯了眯眼,坐起来,“一模一样的,你好厉害。”
陈嘉遇坐到床沿,她顺势躺进他怀里,举着飞机在眼前飞来飞去,然后仰起头问:“你为什么会木雕啊?”
男人轻轻捋开她脸颊边凌乱的头发:“爷爷是木工,虽然我一岁多他就去世了,但家里还留着那些工具。一开始只是好奇,没事儿的时候随便玩玩,后来一来二去,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爷爷在家留了不少碟片,都是抗战的,那会儿我全看了,知道我们国家的空军落后发达国家很多,又觉得开飞机很帅,所以就想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参军,要去开战斗机。”陈嘉遇握住她手,一起摩挲着飞机上漂亮的木纹,“对我来说木雕不仅是爱好,也能锻炼手部力量,和操作的精准程度。”
乔落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听他说完,然后眨了眨眼:“陈嘉遇。”
男人搂着她的腰挑眉:“嗯?”
乔落苏仰头亲他下巴:“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。”
男人笑了笑,用手指扣住她下巴,脸压下来。
乔落苏赶紧捧住他头:“我没刷牙……”
“行。”他转移目标,亲了她鼻尖,“去刷牙,我等你。”
“那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下。”乔落苏无比郑重地把木刻飞机放到他手里,“这是我的宝贝,好好保管哦。”
陈嘉遇接过来,轻声笑了,望着她跑向卫生间的背影,眼里都是璀璨的光。
陈嘉遇这边住着院,他的战友们却都没闲着。
忙了一周多,大家才有时间结伴来看他。
徐明听说他已经能外出,立马在附近订了个馆子。
乔落苏作为他家属,自然也跟着去了。
以前她觉得“嫂子”这个称呼把她叫老了,心里并不很喜欢,直到和这些小伙子们一块儿聊了聊天,提到这茬,才知道这是他们部队传统。只要是战友的老婆,无论年龄大小,统统都叫嫂子。
众所周知,在所有已婚女性当中,军嫂是最艰难的,也是付出最多的。而“嫂子”这个称呼,对这些军人来说代表的不止是一种关系,更是传达他们对所有军嫂的尊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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