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不负李管事所望,这次燕流足足埋伏了整整三日,终于又捉到一尾桃花鳜!”
说着,他小心掀开甲板处的活鱼舱,隔着一层麻绳编制的渔网,下面舱中正有一尾身带桃花纹,颜色粉艳的鱼儿在活蹦乱跳。
这便是桃花鳜,一种不是灵鱼,肉质却鲜美异常的鱼类。
被称为李管事的老者一见,一直紧张的脸上终于是乐开了花。
“好好好!看来我没有看错人,等下记得去江味阁领赏!”
“多谢李管事!”精瘦汉子一听这话,表情也是兴奋了起来。
江味阁是青柳墟一等一的食肆酒楼,出手次次都是阔绰得很,就好比这条不过斤三两重的桃花鳜,虽不是什么灵鱼,但对方给出的赏格却一点不低。
足足三枚灵石,抵得上寻常散修一年的收入。
“大赚了一笔,这下又可以去一趟怡春院了!”燕流一想起里面媚死人不偿命的小娘子,心情就忍不住一阵激荡,连李管事几时走的都没注意到。
这时,一道声音将他从美梦中惊醒。
“这位道友,不知能否向你打听个事?”一名身穿麻布道袍的青年,面色略带拘谨的说道。
燕流打量了青年一眼,心情大好的他没有向往日那般拒绝,而是食指跟无名指动了动,意思表现得很直白,既然你想问那就先给钱吧。
吕仲立刻意会,笑着双手递出一张清洁符。
途中见对方表情不对,连忙从怀里又抽出一张,共计便是两张清洁符。
此刻的他,心疼得已是在滴血!
接过两张清洁符,燕流砸吧砸吧嘴,心中对此并不算满意。
但,谁叫他今天心情好呢?
燕流将其中一张清洁符拍在身上,将身上浓烈扑鼻的鱼腥味驱散,然后一边整理发皱的衣服,一边懒洋洋道:“说吧,想问什么?”
吕仲满面带笑,竭力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。
“不知道友可愿告知,方才那尾桃花鳜是在哪里捕获的?”
此话说出,他的心也揪了起来。
因为太过紧张,连笑容都僵在了脸上。
若真能打听到那桃花鳜的出处,吕仲相信自己有办法将鱼捕上来。
燕流闻言,又将一张清洁符拍在身上,一阵微弱灵光覆盖全身,所剩无几的污物跟鱼腥味,尽都被灵光震散出来。
他紧接着又笑了笑,上下打量了一眼吕仲。
“荻花洲,有能耐你就去吧!”
初试钓鱼
荻花洲,位于青柳墟北面三里处,是漓水大江的一处江心岛。
此处是土质不甚肥沃,但却生长有大片大片的荻花,故而在秋天荻花盛开时倒也算得上是一幕美景,每到这时都会吸引来大批游人观看。
可眼下时值早春,所有荻花都是见叶不见花,狄花洲上自然没有多少人。
这日,吕仲摇着一艘将沉未沉的小舢板,来到了此处。
小舢板虽烂,但也是他废了好一番口舌才借来的。
舢板上还放着一个小陶罐,里面隐隐有水花声响动,是他特意准备的秘密武器。
陶罐里装的都是活饵,是一种叫做龙须鳅的小泥鳅,因其吻须细长酷似传说中的龙须而得名。桃花鳜喜食龙须鳅,这点是吕仲用一张清洁符向江味阁的帮厨打听来的,他们每次剖开桃花鳜的肚子都能见到这种小泥鳅的残骸,可见它有多么爱吃。
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摇着船到荻花洲头的一处暗礁上方。
吕仲也不知道燕流的桃花鳜,到底是在荻花洲何处捉到的,但根据他前世多年的钓鱼经验,这里已是荻花洲附近最可能藏有桃花鳜的地方,毕竟鱼藏的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。
“想不到,我竟也活成了昔时最厌恶的样子!”
吕仲没由来感慨一句,才将绑着麻绳的沉重锚石推入江中,从而让小舢板能够在激流中固定下来。
腐朽的小舢板一阵吱呀声,船头被麻绳拉得微微下沉,湍急的江流冲刷着船身,各处木板已是在咯吱作响,整一副即将散架的样子。
好在,它终究是支撑了下来。
松了口气,吕仲取出了一卷鱼线,上面带一枚银晃晃的小钩子。
小钩子上方还有一个线结,上面绑着一块小石头,用以临时充当铅坠。
从陶罐中取出一条龙须鳅,以烂布包着它那滑不溜秋的身子,然后就将钩子钩在了泥鳅的身上,如此钓组便算作是完成了。
接下来,是最重要的一步。
深吸一口气,他将手中的鱼线一点点放出。
在没有合适鱼竿的情况下,吕仲也只能选择手丝钓法。
细微的坠底感传来,他知道鱼饵已经到底。
接下来就是等待时刻,等着可能存在的桃花鳜主动咬饵。
不知等了多久,吕仲被大太阳晒得有些口渴,便取下腰间系着的竹筒,一口口的喝起筒中的凉开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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