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绢打开救护车门,把北风和饼儿接上车,将他俩安置好。
北风和饼儿兴致勃勃地看着救护车的内设,这里摸一下,那里摸一下,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。
驾驶员扭头看清了父子俩以及身上的大郢服饰,这才长舒一口气,踩下油门继续开车。
……
延平门的城楼上,挂着最亮的灯笼,禁军们高举火把,向黑漆漆的远处跳望。
他们接到消息,飞来医馆的医仙们会驾着铁马进城,铁马这两个字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,所以从夜禁开始,城楼上就全是人。
又因为铁马形状怪异,可能使马匹受惊,禁军们的良驹也都被牢牢拴住,将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断减低。
等啊盼啊,忽然有人指着浓重的夜色:“看,铁马来了!”
于是,禁军们就看到一辆红白蓝相间的救护车、自带亮光向城楼,越来越近。
“哇!!!”城楼上哇声一大片,这就是铁马?!
“快!准备开大门!”
延平门的城楼是大门小门套做的,飞来医馆的铁马这么大,小门是肯定进不去的,于是禁军下了一半人去开城楼的大门。
等沉重的大门完全敞开时,救护车已经停在城楼下。
昆仑奴北风抱着饼儿,下了救护车,拿出魏璋给的过关文书,恭敬递到禁军队正的手中。
队正非常尽职地盘查所有的入城细节,最后才伸手让人把巨大的路障搬开。
救护车顺利驶入延平门,出乎大家意料的是,大路很平整也非常宽,在北风的指引下,抵达国子监大门外。
为了保持合适的距离,花主任和罗绢两人下车后,先手动充出候诊亭,开始一件件地往外面搬检查设备和用物,奇怪的是魏璋这头社牛竟然还没出现?
倒是昆仑奴北风抱着饼儿跑进去国子监的大门。
好一会儿他俩都出来,后面跟着臊眉搭眼的魏璋,站在离大家五步远的地方,一双鲜红的眼睛注视着花主任和罗绢忙进忙出。
罗绢惊讶极了:“花主任,连魏璋都被传上了红眼病,”
花主任特别淡定地向魏璋招手:“请坐,我给你检查一下。”
魏璋略有些拘谨地问下,做什么都不笑。
“我明明已经和学生们保持距离,怎么就染上了呢?”
花主任摆了摆手:“这病有传染性,你周围都是这样的病人,染上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从现在开始,所有学生的洗漱用物都放进大锅中煮沸,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。”
罗绢在装机器时,忽然听到旁边有整齐地脚步声,扭头一看,好嘛,这一双双“红眼病”,晚上看着确实吓人。
大夜班
下车前, 罗绢和花主任就戴上了护目镜、口罩和面罩,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小题大作,急性结膜炎而已, 也不至于防护到这种地步。
可下车以后, 看到一双双“红眼睛”提着灯笼从国子监里走出来, 长长的队伍仿佛走不完时,又觉得幸亏防护了。
不论哪种程度的传染性,医护们第一意识都应该是保护自己,不然医护都沦陷了, 病人们该怎么办?
而相对于罗绢和花主任的暗自庆幸,国子监的师生们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,这就是魏璋说的铁马?!这就是绘本上的救护车?!
为何救护车能在夜色中发出明亮的光?
不,为何飞来医馆很多东西都可以在黑暗中发光发亮?
没多久, 师生们又因为畏光而移开视线,又望着穿戴奇特的医仙们, 双眼中充满期盼。眼睛又痒又疼,看东西都有些模糊。
与医院内的推测结果相同,花主任检查完魏璋的双眼,确定是急性结膜炎。
罗绢先后检查了三位病人, 诊断也是急性结膜炎。
魏璋赶紧上前介绍:“花主任,罗医生,这位是国子监的卢祭酒, 相当于你们学校的校长,这两位是司业,相当于副校长。”
“他们没得红眼病, 但听说你们要来,就一直等到现在。”
直到这时候, 国子监的大门内终于没有人再走出来。
卢祭酒和司业三人整理队形,然后带领师生们恭敬行礼,感谢医仙们深夜到国子监救治病患,属实是仁心仁术,让人感动。
花主任和罗绢两人“一对一”看病人行礼就非常头大,一大群人向自己行礼,更是压力山大。
行完礼后,卢祭酒还拽着魏璋,扬扬洒洒说了许多感谢。
魏璋翻译着口干舌燥,花主任和罗绢两人听得冷汗直冒,只是下山出诊而已,怎么经卢祭酒一说,自己怎么就成了神农转世、比肩医圣了?
花主任一直向魏璋使眼色,不要再感谢了,赶紧看眼睛吧。
魏璋努力睁着双眼,一脸无奈,再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断卢祭酒说话呀。
好不容易,卢祭酒感谢完毕,两位司业似乎也打算大谢特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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