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前几日有车队深夜出城……”整个国都城能深夜出行的屈指可数,这话都听不明白,那就真是榆木疙瘩一块了。
总有人可以一心多用,在乐声阵阵,逢场作戏之间,半醉半醒地盘算:
“咦,你们发现没?大理寺一干人等,今晚都没出现?”
“不止大理寺,刑部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?”
“御史台的人也见不着……”
“啊这……”
平康坊很大,胡姬酒肆也有许多家,这些负责审讯的手中都有相当的实权,也是竞相被邀请的主要人群,好不容易解禁,怎么能不来人呢?
这可不是有蹊跷就可以解释的,一时间,把酒言欢的、吟诗作对的……微薰酡红的脸庞,眼神里有些不确定,以及说不出的茫然。
他们去哪儿了呢?
没错,几坊之隔,甚至几条大街之外,他们也在通宵达旦……不是寻欢作乐,而是顶着前所未有的重压,加班。
上巳节的上午,全城男女老幼都在城南曲江嬉戏时,位于城外的大小般若寺难得山门清净,无人进香火,亦无人求神许愿。
曲折蜿蜒的山路之上,连个人影都见不到,大开的山门之内,只能见到打扫的僧侣,以及隐约传出的诵经木鱼之声。
高高的藏经阁,四周有僧侣挡路,阁内护法们正在盘点二月底送来的缴租帐目,核对上个月新抢入的良田,完全没人提到张天师已经关在大牢里整整一个半月了。
三护法核了一个时辰的帐目,将勾注的毛笔搁在案上,揉着酸痛的双眼,不满地打破沉闷的对帐气氛:“连老六都不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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