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困了,不得不喝下第二杯浓茶,并通知抢救大厅的周护士长和中医科一半医护回病房,把急诊调去休息的换回来。
于是,剩下一半的急诊科医护们喝下今天的第二杯咖啡,最普通的开水冲泡,由郑院长特批、小卖部老常忍痛割爱。
因为事态紧急,金老没有回老年病房,只是随便找了张床,拉上床帘闭目养神。
郑院长坐在护士站打盹。
凌晨四点,秦魏两家的家仆都诊治完毕,医护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再坚持四个小时就有人来换班了。
正在这时,熟睡的秦观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:“盛儿,你不能死,你绝对不能死……”声音洪亮,响彻抢救大厅。
秦观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又开始报警。
安主任第一时间处理,其他医护也围过去。
秦观并没醒而是说梦话,但说话时睁着眼睛,眼神茫然,伸着双手在找秦盛:“盛儿,你在哪儿?阿耶来接你回家,你别走,你不能走……”
“盛儿,你回来!!!”
秦盛立刻吓醒,迷迷糊糊地回答:“阿耶,儿好好的……没死……不信您看。”然后就下床,完全忘记自己身上连着多少管子。
医护们小跑几步到抢1床,一切发生得太突然。
秦盛被输液器的长管绊住,整个人重重地撞在抢2床的扶手上又跌在地上,手背胳膊和小腿上上一块又一块青紫,鼻子血流不止。
医护们立刻把他抬回抢1床,用绷带固定四肢,然后处理他止不住的鼻血,在擦拭时却发现他的牙齿也在渗血,身上的擦伤也一样。
血流得不多,而且很慢,但是不停。
谁都吃不消跑冒滴漏似的出血,按现在的情况,最多二十分钟,秦盛就能进入大规模出血期,特别容易引起全身播散性血管内凝血(dic),真到那种程度就很难救回来。
安主任强行把秦观摁回床上,示意医护们给予保护性约束,当机立断,摁动对讲机:“输血科,这里是急诊,先要2个单位b型血……”
“输血科收到,立刻送来。”对讲机的回答很快。
输血科把血送到时,秦盛身上的伤口都没有自然愈合的迹象,安主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先输血,第一关挑着人最疲惫的时候亮着獠牙扑来。
鉴于秦盛的心肺肾功能都有损伤,输血的速度不能快,可时间不等人,在他血流不止的时候,不得已静脉滴注了止血药。
秦盛全程都非常冷静,不论医护们要进行什么操作都配合,就连第一次看到血袋都只是惊讶,反而比秦观显得更加成熟。
安主任每隔一段时间把脉,然后调整用药……每次都不可避免地与秦盛的视线交集,忍不住想问、但又怕打扰金老休息,什么都不问。
秦盛脸上漾出笑容,完全没把这些治疗放在眼里,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,飞来医馆的医仙们说话算话,无数人在为自己忙碌。
秦盛四年前少年不知愁滋味,四年后变得悲观消沉如老僧,但也驱散不了他仅存的希望。
如果今晚真的过不去,大概就是命,好可惜,他真的喜欢飞来医馆,太多事情想问,藏着无数的好奇,但是身体很沉,眼皮很重,疲惫到了极点,起初一直在眨眼,最后闭上眼睛。
秦观这时候才真正清醒,望着抢1床的床帘投影,立刻意识到不妙,想下床去看个究竟,没想到自己被绑住了,心火和怒气都化了恐惧:
“盛儿,你回答我,你还在不在?”
“……”抢1床没有回答。
秦观猛地挣扎起来:“盛儿回答我,你怎么了?!”
抢1床的床帘上,映着医护人员忙碌的影子,仍然没有回答。
第五项任务
安主任下医嘱给秦观注射镇定剂, 放任他这样吵下去,秦盛活下来的希望就彻底没了。
镇定剂起效后,秦观终于安静了, 心电监护的波浪线又趋于正常。
安主任说了一天话, 嗓子都哑了, 还不能不说:“现在分成两组,这边的和我一起盯秦盛,那边的盯住秦观。”
“是,安主任。”医护们振作精神, 这种时候能保住病人比什么都重要。
安主任很清楚,发生这样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,医护们连轴转实在太累了,靠咖啡和浓茶强行提起的精神, 对身体的控制力大大降低。
疲惫至极的时候听到病人大叫,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看个究竟, 这是医护人员刻进身体的肌肉记忆,之后才是分辨和意识到是不是自己主管的病人。
而秦观高声喊叫后几秒,秦盛就突然起身,前后也只是十几秒的时间, 发生得太快太突然。
安主任安慰:“虽然不知道秦盛靠什么撑过这四年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身体底子、年轻和求生欲强烈。”
“秦盛没有放弃,我们当然也不能放弃, 只要能撑到血库的血重装填满,第一道出血关就一定能过!”
“是,安主任!”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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