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?”她顿一顿,转脸看向他,“我刚刚跟宋聿说的,其实不是气话。”
她跟宋聿说,她喜欢上他了,正在追他。
晏承呼吸一滞,“你……”
看他这个反应,秦招招笑得更灿烂了,只不过她再开口,语气含了丝咬牙切齿的恨意:“你这么惊讶干什么,我不就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、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嘛。”
晏承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握紧了,他听出秦招招话里的讥讽,明白她那些话都是说的反话而已。
“……你都听到了。”男人说这话的语气不是问询,而是陈述。
秦招招不说话,扭过脸去,继续抬头看月亮,晏承等了一会儿,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:
“对不起。”他替晏伯山跟她道歉。
“你不用跟我道歉,”秦招招语气冷然,“反正咱们两个,是一辈子的仇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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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秦招招的病房里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。
晏承外出买早饭,回来一推开门,就看到晏伯山和路家的大儿子路延站在病床前。
晏伯山是来带晏承离开的,只是来之前还去了趟路存的病房看望,所以现在和路延一道过来了。
路延自然是代替弟弟路存来和秦招招致歉的,事情闹到如今这种不好收场的地步,也不是路家想看到的,但偏偏做错不占理的是自家儿子,路家再生气儿子被打,也得压着火先安抚秦招招。
秦招招全程一言不发,只说退婚,订好的酒店和宾客等一系列烂摊子由路家自己收拾。
路延忍气吞声地答应了,又说路存伤的很重,希望秦招招看在他已经受到教训的份上,不要因此让两家产生隔阂。
明明打人的是晏承,路家连报警都不敢,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晏家父子俩共处一室。
秦招招看看路延,又看看晏伯山,心里就明白了这两人大概率在来之前就已经和解了,不知道晏伯山给路家开出了什么样的好处和条件,路存挨的那顿毒打,就这样轻飘飘地翻篇了。
如今的华润,早已取当年的恒远而代之,在望京的地位重于泰山,路家自然是不会、不能也不敢得罪的。
这样的待遇,对秦招招来说何其熟悉啊。
如果当初恒远没有出事,如果她爸爸没死,如果今天的恒远还像以前一样强势;就是借给他路存和路家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出轨后还对秦招招出言不逊,路家也早在事发当场就屁滚尿流的打电话过来道歉处理了,何以会拖到现在。
当然,她也不会静静地坐在这了,早就冲到路存的病房撕烂他的嘴了。
秦招招咬咬后槽牙,看着这一屋子人,简直恶心的想吐。
她刚要开口撵人,就看到晏承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病床前,把手里拎的早餐放到了桌上:“我买了生煎和桂花圆子,是上学那会儿你经常吃的那家。”
说着,他还贴心的把早餐打包盒的盖子打开,却连一句招呼都不和父亲打,更别提那个路延,直接被他无视。
一如既往、彻头彻尾的目中无人。
晏伯山表情阴沉下来,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辄谩骂殴打自己的儿子了,只能转移怒火,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招招,眼里满是不屑厌烦:
“只是低血糖,又不是快死了,怎么好意思躺在床上让别人伺候你的,这么娇纵没用,也怪不得路家那孩子不要你。”
晏承刚要开口,秦招招已经抢在他前面张嘴了,语气凉飕飕的:
“晏叔叔,麻烦您教训人之前看清楚,你儿子在旁边。您不知道现在已经禁止随地大小爹了吗,你不是我爹,就别操着一口爹味儿来管我了。”
晏伯山冷哼一声,糟老头子一脸刻薄相:“伶牙俐齿,连长辈都敢不敬,谁家要是娶了你这样的女人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”
“是吗?”秦招招又笑了,只不过是冷笑,“那太好了,我铁定嫁给晏承,把你们家搅的天翻地覆,您就等着瞧吧!”
晏承身形微微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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