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思扬撅起嘴巴,邱临也跟着撅起嘴巴。
周思扬憋着嘴,彻底没了再大哭的心思,邱临一瞧就笑了,颇有种得意洋洋。
杨持在晚自习也没闲着,把孩子们学习状况和生活情况都大概了解一遍,这一趟下来花了不少功夫,但看到孩子们的志向都从他十几年前读书时的“我要去城里打工”变成了“我要考上好大学”“我要成为科学家”,他心中颇感欣慰。
九点二十,孩子们下了课带着东西回了宿舍,周思飞最后才走,忸忸怩怩的模样藏着想问不敢问的话。
杨持正笑道:“你放心,今晚让思扬睡在……”
电话响了。
杨持一看,竟然是傅掩雪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按下通话键,电话又断了,紧跟着弹出一条消息来:我在学校门口等你。
杨持怔忡的之间,傅掩雪第二条消息也发了过来:冬天冷,我开车过来的。
傅掩雪……没有生气吗?
杨持依然对傅掩雪的眼神记挂于心,他眼神实在受伤,仿佛能把他的心刮疼。杨持从走廊能看到不远处的校门口,傅掩雪正站在车外,朝他所在的教室安静等待。山中的风冷得让人清醒又痛苦,杨持忽然发现,原来爱一个人并非一定是为其雀跃或者欣喜。
原来组成爱的要素很多,难过是最后一块令其完整的拼图。
他始终无法从“为傅掩雪难过”的旋涡中挣脱,比沉沦更加痛苦的是,亲眼目睹自己的沉没。
傅掩雪的言语之间没有逼迫,杨持却依然从这言语和遥望构成的画面里窥见了委屈。
“……我带你去见思扬,然后我再把他送回去,好不好?”杨持对周思飞说,“你不要担心,我等到把他安全送达之后,我会告诉邱临老师,然后让他告诉你。”
周思飞盯着杨持,轻轻点了点头。
杨持和周思飞抵达校医室,邱临正在教授周思扬有趣的药草知识,周思扬早已经不哭了,睁着一双大眼睛听得很认真。
杨持说明了来意,但邱临显然有些不同意,嘟哝着“指责”杨持:“不是说好了吗,思扬今晚跟着我睡觉,杨持哥说话不算话。”
“本来我是打算一个人走回去的,但是现在……”杨持不知如何向邱临解释他和傅掩雪的关系。
邱临倒是瞬间明白过来:“是不是那个长得漂亮的小坏蛋来接你了!”
说罢又重重哼了一声:“都说长得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,杨持哥,你不要被他给骗了!”
“这都什么和什么啊……”杨持哭笑不得,“今晚让你和思扬一起睡觉实属无奈之举,现在我正好能把思扬送回去。等下他到家了我拍张照片发给你,你告诉思飞。辛苦你了阿临。”
邱临心中对周思扬舍不得,又想起傅掩雪对他敌视的态度,嚷嚷着要和杨持一起去学校门口确认一下才安心。
杨持无奈之下只能随他。
可傅掩雪的脸色却在看到邱临的瞬间又冷下来:“杨持,他怎么跟过来了?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跟过来?”邱临不满道,“我来送一下我的杨持哥哥不行吗?你这也要管?凭什么?”
邱临一口一个“我的杨持哥哥”,傅掩雪就算原本没有火气,此时也上来三分。
杨持一见势头不妙,连忙打断了两个人的不对付,对着满脸不悦的邱临好说歹说,才让他带着周思飞先回了住宿楼。
一上车,傅掩雪憋了一天的情绪在克制之下还是爆发了:“那个邱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?”
杨持不知所云:“怎么可能?”
“他老缠着你!”
杨持不想在周思扬面前说这些话,但一看,孩子已经在暖气中昏昏欲睡。
杨持给他系上安全带,自己才坐回了副驾驶:“他一直都是这样……”
“你倒是了解他。”
杨持再是迟钝,这话也能品出三分酸意三分怨怼。
“我……”杨持没有任何应付此事的经验,忙绿一天他现在只觉得身体疲倦。
“好了,你不用说了。”傅掩雪闷声道,“我知道,我现在在你这里没有名分。也没有资格逼问你。”
尽管他心中对于邱临有诸多不满,但杨持的疲乏更加牵动他的心弦。
可偏生这样一句半怨半嗔的话堵得杨持是一句话也回不了。
傅掩雪沉默着开着车,杨持也在暖气的风声中睡了过去,再醒来时,傅掩雪已经将的周思扬安全送到了家里。
“十点过了……”杨持看了眼时间,大叫不妙,“对了,我还要给邱临发个消息……”
“不用了,我帮你给他发了。”傅掩雪打了一盆热水,给杨持擦脸,“刚进村他就给你打电话,烦死了。”
杨持的太阳穴发疼:“我怎么上的楼……”
“我抱你上来的啊。”傅掩雪理所应当,又瞧见杨持瞪大了双眼,心中的怨气更甚,“怎么了,抱一下也不行?糟糠前夫也是‘夫’啊,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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