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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瑰花里的精灵
引信被点燃,火星四溅。
大齿轮彻底停转,整个齿轮组崩落胸腔,尼克尔森怒火中烧,灼着他的内脏,绅士杖化成尖刺的标枪,等他神智稍稍清明时,绅士杖已然穿透了托特医生的肩膀。
但绅士杖并不是标枪,它是钝的,托特医生疼的声都发不出,鲜血涌了出来,在手杖上汇聚成殷红,肩膀被血覆盖,零星的骨头刺了出来,血腥味充斥鼻腔,他疼的手臂麻木,颤抖着跌在墙角,墙壁染血,鬼魅般刺眼。
血滴落在地上,比雨声狰狞,尼克尔森转动绅士杖,将其推进一寸。
“他是你外甥,”他咬着牙,抬脚踹上托特医生的肚子,“他是你外甥!”
积攒多时的怒火再也压不住,咆哮着将整个办公室点燃,硝烟四起,窗外的雨随声应和,闷雷带着闪电压了过来,尼克尔森宛若修罗。
“他是我外甥…”托特医生脸色煞白,他双唇颤抖不已,冷汗流了进去,“那又能怎么样呢…外甥…也没有特权…该用的时候,咳,该用的时候也得用。”
托特医生已经疼的浑身打颤,可还是撑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,他口中的洛加好似不是个人,而是可以为所欲为,任他宰割的试验品。
怒火更上一层,尼克尔森气的也在颤抖,皮鞋狠狠地碾过托特医生的腹部,猛地将绅士杖拔了出来。
皮肉翻烂,托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贯穿的洞,血流如注,他大口喘气,想要缓解一下疼痛,可伤口扯着他的肺,每呼吸一口都像是被利刃剐过。
他试着起身,却没能起来,肥胖的身躯瘫在角落,像是一滩令人作呕的肥肉。
“原来你对他这么上心,”托特医生咳出了血沫,“当年,你都没有,没有为我父亲,下这么重的手。”
他笑了一下,似是嘲讽:“爱情可真是伟大啊,我应该早点送他过去的。”
染血的绅士杖杵在地上,尼克尔森的手轻轻颤着,几不可见,往昔被托特医生一句话唤回,他的眼底燃起了陈旧的愤怒。
“现在补上也不迟,”尼克尔森收回了腿,将绅士杖点在托特的左胸,“我可以现在送你去见博士,不过西特莱斯,你的灵魂太脏,应该上不了天堂,只能去地狱赎罪。”
说着他用力戳了下去,似乎真的要在托特身上在再开一个洞。
托特医生吃痛,但身后就是墙,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,只能承受着。肺里的灼烧让他麻木不少,他适应了一会儿,断续着说道:“我当然可以死,但是尼克尔森,你要知道,我死了,洛加也得死,那些医疗机密在我的保险柜里,但密码只有我知道,强行打开是会爆炸的。”
他喘了口气,接着说:“威力可不小呢,你可以试试,或许整个10624都会被炸没了。”
后面的话简直都是累赘,托特只需要说到“洛加也得死”,尼克尔森就会放过他。
洛加不只是爱人,更是后半生的家人,尼克尔森失了父母,也没能救下培休,洛加是他下半辈子里为数不多的,可以支撑的稻草。
尼克尔森松了劲,绅士杖从托特身上移开,上面的血让他烦躁不已,他蹲下身,用托特的衣服擦干净血迹。
他站起身,反握住绅士杖,用尽全力砸在托特医生头上,闪耀的红宝石划出一道血色,似一把锋利的弯刀。
耳朵里是一片嗡鸣,脑中像是钻进了上万只蜜蜂,托特猛地扑在地上,脸上霎时覆上一层温热,视线变成了浓郁的红,睫毛被糊住了,他抬手抹了一把脸,指间染血,他甩了甩脑袋,撑起上身看向尼克尔森。
他看着尼克尔森的嘴一张一合,但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。
白布飘荡似鬼,尼克尔森的目光比凛冬还冷,他看着托特起伏剧烈的胸腔,以及肩膀和脸上的血污,他头一次觉得这个研究所是如此的令人窒息,尤其是这间办公室,简直像是被人抽净了空气。
他倒退着远离托特,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再给人一杖。
眼看着尼克尔森要离开,托特缓过了这口气,他撑着墙,想要站起来,但半边身体都是麻的,拖拉在地上。
一条腿根本撑不住他肥硕的身躯,托特医生茫然的探向四周,一手扶住了置物架,一手抓住了那片厚帘子,他想借力站起来,但他没想到,这帘子的挂钩年久失修,被他这么一拽,竟然整个掉了下来。
托特顺着帘子下坠的方向倒去,整个人被裹在了帘子里,等他将自己剥出来,办公室里都变得亮堂起来,帘子的后面是一整块玻璃,被遮挡的光毫无阻碍的倾泻而过。
办公室里安静的吓人。
风激烈的敲打着窗,窗户不堪重负裂出蛛网,再承受不住更多的重量,只一滴雨,玻璃应声而碎,划破了白布,露出了凝固的红。
托特医生抬起眼,奋力透过模糊的视线,看见尼克尔森被冻在风雨中,衣摆飘动,衬得尼克尔森更添死寂。
玻璃那边是一片泛着黄的白光,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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