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,他刚跟郭高轩打完视频,对方叮嘱他记得下下周要去登山的事情,末了,还说:长青,你该试着结交一下新朋友,跟你年纪相仿的朋友。
谢古樊:晚上好,在干嘛呢?
白长青:晚上好,刚要睡觉,有事?
谢古樊:上次那个车费多少?
白长青:不用,没多少钱
他想想,又补了一句:别太见外,我跟吴老也认识好多年了。
手机的另一端许久没有回复,白长青想:谢古樊符合郭子说的年龄相仿的新朋友吗?
滴滴了两声,拉回了白长青飘远的思绪,是谢古樊的微信信息。
谢古樊:那我请你吃饭吧,明天晚上有空吗?
谢古樊:或者你看下时间?
白长青:明晚可以,你定个地方吧。
昌盛楼顶有一层露天的餐厅,对着九江,可以看到融融夜色中缀着点点繁星,衬着城市的霓虹倒映在江水中,颇有情调。陈扬约了法国佬谈生意,特意提前预订了这里靠边的位置,还带上了陈昕过来撑场面。
法国佬还没来,陈扬又不让他看手机,陈昕等得有点无聊,东张西望地缓解自己的无聊感。眼睛扫过角落的位置时,他眼睛都瞪大了,脖子忍不住前倾,被陈扬掰了回来。
“看啥呢?”
“没啥。”
谢古樊看到了另一头挤眉弄眼的陈昕,在白长青低头的时候,他对陈昕做了个嘘声的动作。陈昕跟陈扬说了什么,然后掏出手机拍照,先是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周围的风景,最后对着谢古樊和白长青来了一张。
白长青看谢古樊皱眉盯着别处看,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,没有看到什么异样,便问了一句:“看到熟人了吗?”
谢古樊转开视线:“没有。”
白长青没来过这种地方,刀叉用不明白,牛排和沙拉也吃不习惯,红酒也品不出味道,就是那道最贵的黑松露鹅肝,他也觉得一股子土腥味,心里偷偷懊恼:就不该让谢古樊选吃的,这吃的都是啥,生菜叶子,带血牛肉,后厨条件还没自己以前当兵时在丛林里打野食来得好。
他摆弄着刀子,讪笑着说:“我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呀。你这费钱我又没吃出个滋味来,浪费了。”语气里颇为不好意思。
谢古樊正在切牛排的手愣住了,他说请白长青吃饭,却把地点选在这种地方,确实存了让白长青难堪的念头。但是白长青现在手足无措,觉得自己浪费了他好意的样子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伸手帮白长青把沙拉拌好,还把他前面的牛排端了过来,说:“我帮你切吧,你平时不吃西餐吗?”
白长青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不喜欢吃西餐,吃不惯。”白思雨倒是喜欢,什么日料,西餐,她都喜欢。白长青陪她去吃过一次日料,那什么生鱼片盖在饭团上,手拿着沾点酱油芥末就往嘴里送。白长青吃不下去,喝了一晚上汤汤水水,出了店门,走路都晃着水声。
谢古樊说:“是我考虑不周了。没有提前问下你的口味。”
看出白长青确实吃不惯自己点的菜,他让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加菜。白长青嫌浪费了,谢古樊笑笑,说:“没事,吃不完的打包给我朋友,我朋友就喜欢吃这些。”说着眼睛的余光又瞥了一眼还在往这里张望的陈昕。
白长青这才释怀,加了份新中式炒饭和新中式烤鸭卷。
抛去点菜时候的不愉快,两人倒是聊得挺投机的。白长青之前觉得谢古樊是那种傲慢又没实在本事的富二代,但是真的接触起来,发现这个人还挺谦和有礼,知识渊博的。白长青自己只读到了高中,就连检讨书都要别人代写,打心里就佩服有文化的人。平时在家里,白思雨说话,他是不敢轻易反驳她的。
白长青酒喝得有点猛了,法国干红和伏特加混着喝,嘴里嘟囔着这酒味道不好,但是禁不住喝得多,说话开始有点大着舌头。
“你小子,之前在昌盛那次,特没礼貌。”白长青瘪着嘴说道,嫌弃溢于言表。
谢古樊轻轻抿了口红酒:“青哥,我上次认错人了,真不好意思。”
一声“青哥”叫得白长青喜笑颜开,“没事!都过去了!”顿了一会儿,又苦口婆心的说:“小樊啊,青哥要劝劝你,感情这种事情呢,是不能勉强的。咱是过来人,说的可都是实在话。”
谢古樊听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的厉害,他是发现了,这人顺竿上的本事挺厉害的。他刚觉得白长青也不是那么惹人厌的时候,他的嘴里就又能蹦出一些惊人的话。他今天是着了魔了,请他吃饭,还跟他聊一晚上胡话。
餐厅已经没剩多少人了,陈昕他们也早早就走了。谢古樊结了帐,扶着白长青去坐电梯。到了楼下,他叫的代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谢古樊轻轻拍了拍白长青的脸:“青哥,你住在哪?”
白长青迷迷糊糊醒了一下,抬头看了下谢古樊,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听清。谢古樊无法,打算给白长青送个酒店去。这时,白长青手机响了,显示着来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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