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关将近,宋宏远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又在家里组局。
周振廷下了班接上宋嫣然,两个人手挽手刚进门,就看见沙发上老神在在地坐着正在说话的宋正荣,边上侧耳倾听的是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。
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顿时松了几分,宋嫣然反倒起了叛逆,牢牢与他十指相扣不松手。
周振廷自是明白她的意思,但这挑衅意味十足的举动,终归不是太好。
给宋宏远递了个自以为凶狠的眼神,才跟她爸打招呼:“爸,你怎么来了?”
宋宏远满脸的无辜,这事真不怪他啊……
周振廷紧跟着叫了声“宋总”。
这两人从进门起,手就没松开过,明显就是有意做给他看的。
如此幼稚的行为也就只有他女儿做得出来,宋正荣装作没看见:“打你电话不接,我一猜就是在小远这,果不其然,一问说是今晚有聚餐,我就不请自来了。”
宋宏远一脸黑线地装死,可能他就是跟他俩犯冲吧。
“对了,小逸刚从澳洲留学回来,本来在我那儿谈事情,想着你俩青梅竹马,打小关系就好,又都有留学经历,肯定有许多共同话题,就带着他一起来了。”
那个年轻人站起身,脸上带着笑:“嫣然,好久不见。”
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,还在这硬翻,宋嫣然看着眼前这人,数年不见,都早已变样了: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你们两个年轻人许久不见面生疏了吧,快坐下聊啊,别都站着。”
宋正荣乐呵呵地过来拉过女儿,笑意却不及眼底,靠近时,目光落在周振廷身上,是在示意他松手。
“爸……”
“周处也在。”仿若刚看见他一般,自然地打断宋嫣然的话,“我和周处倒也是有段日子没见了,他们聊些国外的求学经历,我俩谈谈工作上的事?”
注意到女孩担忧的眼神,周振廷捏了捏她的小手,低头安抚一笑,才松了手:“好,宋总请。”
宋正荣收起笑容,往里面走去,周振廷跟在后面进了书房。
两人落座后,宋正荣照旧又给他递了支烟,周振廷犹豫了下,俯身借了火。
呛人的烟草味入喉,吞吐的雾气中,周振廷看见他眼中真正含了些许笑意。
“想不到,周处确实不会抽烟。”
周振廷夹着烟尾,强忍住咳嗽,没有接话。
“你会出国找她,我确实没有想到。”指尖轻点,烟灰落地,宋正荣靠向椅背,“听说还差点挨了处分,你现在这个位置,要是真的背上个处分,恐怕对政治前途影响不小吧?”
周振廷看着烟头忽明忽暗的火星子,嗓音低哑:“我分得轻孰轻孰重。”
“错,大错特错。”他哂笑一声,“要我说,其实你完全分不清。
“嫣然出国几个月就能回来,什么时候见面不是见,而你,要是因此被处理,影响的是一辈子。你这么做,除了自我感动,百害而无一利,我实在是想不通……”
周振廷面容板正地看着他,毫不露怯:“宋总,在你看来是百害而无一利,在我看来,这是我走的无比正确的一步,嫣然在我心里的重要性,并非您所谓的政治前途可比。”
宋正荣按灭了烟,摇头笑道:“好,周处这话,我听明白了。你对她情深义重,我作为父亲,自然高兴,坦白了讲,你周振廷,对任何一对父母来说,都是很好的女婿人选。”
说着,接过他手里的烟,也摁灭在玻璃缸里:“那你愿意为了嫣然,放弃你的军人身份,也放弃研究院的干部身份吗?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,犀利而直接,周振廷惊诧地望着他,一时不明所以:“宋总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就嫣然这么一个女儿,现在手上的一切,迟早都要交到她手上。我和小远的父亲,打拼了半辈子,今后只靠小远一个人,还远远不够。至于嫣然,我想你也了解,不是在商场杀伐果决的那块料。”
周振廷握紧了指头,看见他眼底不同于方才的一丝倦怠:“而你不一样,军工背景,博士生,仅仅上回一次接触,我就能看出来,只需稍加点拨,你一定能对我们公司的业务慢慢上手。除此之外,你在院里的过往经历,往后还是生意上可遇不可求的宝贵人脉。”
“你和小远还是大学同学,今后合作起来更是会有默契,嫣然肩上的担子也就自然而然卸下来了。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,就是需要你辞职。”
对上他炯炯的目光,周振廷咬着牙根,沉声道:“原来宋总,已经为嫣然谋划得这么周到长远了。”
“是,你不用冷嘲热讽。”宋正荣喝了口茶,翘起二郎腿,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被他激起倨傲劲头的年轻人,“我知道,让你做这个决定很难,所以我仅仅是提供一个方案。”
他指了下门口:“你也看到了,门外有你的替代者,同样是高学历的海归,也是我信得过的看着长大的孩子,要不是我女儿喜欢你,我也不会和你多费这些口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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