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回复闻听的,但是她没想好要说什么。
她觉得他那么认真发来大段文字,她也不能敷衍。可是拖着拖着,每天都被不同的事情打断,她便再没回他。
偶尔闲下来,洗澡时候,吃饭时候,谈唱也在内心自言自语,对于这些问题她的答案是什么。
又过了一周,周一开完例会谈唱心情不是很美妙。
下属递过来校招的初筛,她先放在一边,快步走进会议室参加业务部门的招聘讨论。
这个业务负责人很强势,比许煜迟有过之无不及。
“您没想清楚。你要候选人这也会那也会,根本不可能。最终结果就是我们招聘的每一位你都不满意,把人来都当废材来用。”
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男性,有着精英自带的傲慢。他公然顶撞谈唱,hr只管帮我们招人就好了,这些都不是你插手的事情。
“如果你觉得这些不需要与我共识,我现在就与老板再次沟通,对齐我们的目标。”
谈唱觉得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,对方说别动不动就拿老板压人,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。
眼看两人要剑拔弩张,有人出来解围。谈唱丝毫不让步,你需要一个总监级的候选人,不应该是这样这样。对方说你不懂业务也别指手画脚。
手里电话震动,谈唱接起来,“闻听你很闲么?”
那边半天没声音。
“说话!”谈唱命令道。
闻听沉默半晌,说,“对不起,打扰你了。”
谈唱收拾笔记本起身,对方先她一步走出会议室。她跟在他身后走,恨不能用高跟鞋将地板踩出一个洞。
爽文只在剧中有,现实职场多得是狗屁倒灶。谈唱劝自己别较真,又气不过。
那晚十点,谈唱还没下班。她揉着眼睛疲惫地点开手机,望了眼窗外。
扑簌簌又下起了雪。
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一会,想起什么,点开和闻听的对话框,这才发现红色的草稿两字提醒她有一条n久之前没法出去的信息。
那也是一个雪夜。
谈唱删除了那张图片,重新拍了一张。照片里不仅有暗夜中的漫天大雪,也有玻璃窗上女人的倒影。朦胧如天地间的雾气。
咻。
信息发出,下面跟了一行灰色小字:你发送的信息被拒收。
什么?
谈唱握紧手机仔细确认,闻听将她拉黑了?
她马上给闻听打微信电话,打不通,发信息,发不出。她干脆拨了他号码,却无人接听。
很显然,他先放手了。
谈唱阴冷地抽笑,好,很好。
她风似的从桌上拿起烟盒打火机,连外套都没穿,就跑到写字楼外面的吸烟处。
身后是卷着雪花的寒风,面前是旋转门带出来的空调热气,谈唱缩着肩膀站在吸烟处垃圾桶旁,抖着手抽出一根烟。
指尖抖得厉害,她好不容易将过滤嘴叼在嘴里,拢起火机打火。
一次,两次。
妈的,什么破火机还卖那么贵,一点不防风。
第三次,烟纸微皱开始燃烧冒丝儿。
刚想抽一口,火星又灭了,腾起一阵灰烟。
谈唱将香烟猛地扔向垃圾桶,香烟软绵绵滚在地上,她缓了一秒钟,又狠狠将手中打火机往垃圾桶上扔。
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巨响。
她将一整盒烟都砸向墙壁,蹲在地上脸埋在手臂中。
呜呜。真丢脸,谈唱,你可真行。
风雪很快就打透了她的针织裙,谈唱只允许情绪短暂失控,马上又站起来,昂首挺胸,拉了拉裙摆,用手背蹭了下脸颊。
她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室。
只是坐电梯时候,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。她不敢眨眼睛,只要眼皮微微一动,成串的大眼泪就溃堤。她抬眼看上跳的数字,不时用拇指去抹颧骨上的泪痕。她鼻尖通红,抽泣着,眼神空洞盯着电梯数字。
坐在办公桌前,什么材料都看不进去。她戴上耳机,又打开和闻听的聊天页面。之前他那些狗屁诚实的肺腑之言还停在那里。谈唱第一次和他共情,因为她也觉得这满篇的字,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。
别傻了。
向右滑动,删除按钮就跳出。
谈唱放下手机,在办公室里踱步,一圈又一圈。耳机里不断播放着那两首歌,女歌手再次唱到飞到了路崖便永不回来,谈唱终于决心按下删除键,将和闻听的所有聊天记录彻底删除。
再把这个人从通讯录里删除,从记忆里删除。
呵,小朋友,玩不起就别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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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蛋的2023马上结束啦!打工人进入2024,要努力做牛马让老板多赚钱,争做头牌,公司可千万别倒闭了。
今天还有一更,欢迎各位精神股东围观偷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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