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温别摇头。路伽尔则是扯了谢约尔一把:“走吧,他既然刻意避开了庄彧,就说明这事只有他一个人能解决。”邬温别也很实诚:“倒也不是,只是你们帮忙的话,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,还有可能会让你们受伤很重,危及性命的那种。”路伽尔心说所以他想让谢约尔走!然而谢约尔这个老好人性格,真不是说说而已。他郑重地看着邬温别:“如果你没有把握保住自己,需要我帮忙的话,我……”路伽尔凉凉:“谢约尔,你真的是一点都对不起恶魔在外的形象啊。”他扯着谢约尔的手腕:“我都分不清我们谁才是天使了。”谢约尔:“……本来就只是代表的力量不一样而已。”7“谢学长。”邬温别打断他们:“真的不用,你们快走吧。”他看了天一眼:“不然我待会还要分心护住你。”路伽尔:“?”他感觉到了,邬温别真的在针对他。不过路伽尔也没什么意见,就在谢约尔说了那你小心后,拎着谢约尔飞走了。8邬温别轻呼出口气,食指和中指并拢,抵在了自己的眉心。随后下一秒,他扎在脑后的马尾倏地飞了起来,劲风自他向外扩散,他也在眨眼间消失在了天地间!9邬温别消失的瞬间,躁动的各路妖魔鬼怪就倏地恢复了理智般,和前来执法的妖怪管理局的人类员工大眼瞪小眼,随后心甘情愿地被拘捕。妖怪管理局总部,坐在祭台上的灵女眼睫轻颤,在麒麟的注视下,低低地说了声:“开始了。”麒麟看向她所看的方向:“……真的是他的劫期?”但灵女没有答话,只是低下了眉眼,像是陷入了沉睡。麒麟早就习惯了她这样,转身要离开祭台,又听见灵女说:“他非人非妖魔鬼怪,是灵。我看不见他的命运如何。他若是死了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但麒麟知道她的意思。“那我们就要准备好承受穷奇的怒火了。”麒麟面无表情:“这疯子可不会想什么这世界是他救下的所以他也要保护好,他没有那么美好的东西。”庄彧只会去想让他们所有人给邬温别陪葬。可偏偏邬温别生来的使命就是和娲皇一样的。他们都是补天的那块五彩石。1
阴阳界这种地方, 可以理解为民间传说的地府、地狱什么的,但没有那么阴森恐怖。阴阳界反而更像是“天庭”又或者西方文化中的“天堂”。里面是一片纯白无暇的无尘之地,有一方圆形的池子, 里面的水在里面时都是莹白色的,看上去像是浓浓的猪骨高汤,但要比其还更为洁白。这个池子,就是天池。阴阳界没有上下左右, 天池无论上下皆存在, 你从这里的天池进去, 就能从那头的天池里游出来。但一般来说, 没有人会在天池里游泳。因为它本身可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。只要有一点“杂质”,进入这个池子里, 就会灰飞烟灭。当然, 这是平时的状态。现在这个池子并不“干净”。就像是白色颜料里面混进了一点暗色的颜料,微微搅拌, 并未完全融入进去一眼。这口莹白的天池, 浮现出了割裂的深灰色, 像是耗子皮一样的灰,令人无端不适。而在天池里,也是不断地在往外“挤”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, 把阴阳界看着宽敞却又会觉得不够宽敞的空间都挤得密密麻麻。邬温别踏进来时, 这些东西就很明显地扭曲了一下, 然后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,却又在他周身一米时全部消散得一干二净。在阴阳界外面时看不见,但现在漂浮在了这里面, 就能够清楚看见,这些东西在消散时又化作了黑色的烟雾, 融入了天池里。没有谁见过天池,见过的都死了。所以真要问邬温别有没有把握出去,邬温别也不知道。邬温别看着还在往外挤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天池,心说这玩意儿就像吃坏了肚子的小孩,在疯狂吐胃里已经因为胃酸化了一点所以混合在一块儿,能够辨认出是什么来,但又不完全能。“……”2算了,别想了。邬温别感觉自己这个比喻要把自己说吐了。他看了看自己下方的天池,又看了看上方的天池。“我这个人呢,不喜欢往下走。”邬温别意念一动,就往上飘去。他轻呼出口气,在抬起手快要接触到天池的刹那,他的紧张也达到了巅峰。但让他怎么都没有预想到的场景也发生。他的指尖就像是点在了一面瓷砖上。明明看池是池,水也是水,可他就是碰到了平面。邬温别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。3在长达一分钟的僵持沉默后,邬温别收起手,抱胸躺着漂浮在空中,略感纳闷:“你总不至于是因为我身上还带着庄彧的东西,所以不允许我进入吧?”他嘀咕:“可我穿的是庄彧的衣服啊,你要我赤条条的进去……先不说我会不会害羞,就说庄彧知道了会醋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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