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。扶薇又摇头。罢了,她和宿流峥流言满天飞,成了水竹县天大的笑话,梅姑说不定心里多难受,哪里还能麻烦她。“嫂嫂喜欢菊花?”宿流峥问。扶薇没接话,端起杯子来,饮了一小口温水。她对花花草草兴趣不大,今日赴宴不过是存了别的心思,希望自己……不要总是想着已故之人,多分些心神做些其他事情,散散心。瞧着扶薇饮水,府里的丫鬟端着水壶过来续水。丫鬟手一抖,水壶倾斜,温水洒了扶薇一身。她慌忙跪下请罪: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祝明业立刻站起身,望向这边。席间之众, 皆随着祝明业的视线望了过去。扶薇神色淡然。花影蹲在她身边,为她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。宿流峥从花影手里夺过帕子,他来给嫂嫂擦。扶薇和宿流峥的那些流言, 席间之众皆有所耳闻。倒是没想到这两个如此不避嫌,众人不由偷偷去瞧祝明业祝大人的脸色。果不其然, 祝明业脸色阴沉, 十分难看。许茂典回过神,立刻训斥:“毛手毛脚,下去领罚!”小丫鬟低着头怯生生地应了声“是”,站起身退了离去。许夫人道:“如今天冷了, 弄湿了衣裳要着凉的。若夫人不嫌弃, 跟我去雅室换身衣裳吧。”许文静道:“母亲,我陪着她去收拾吧。您还得待客呢。”“也好。”许夫人点头。许文静站起身来, 温声细语:“夫人,我带你去换身衣裳吧。”“有劳。”扶薇站起身, 跟着许文静离去。宿流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。看着宿流峥跟着她, 胡遮一愣,赶忙笑着说:“宿二郎还是别去了吧?妇道人家的闺房……”宿流峥好像没听见一样,不仅脚步没停顿丝毫,更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这般不给面子,实在是胡遮脸上有些挂不住。他嘴角抽了抽,勉强维持着脸上尴尬的笑容。许文静将扶薇带进花厅, 微笑着说:“宿夫人先坐,我让侍女给你拿衣裳。”她视线上下扫过扶薇的身段,又道:“刚好天冷裁了批新衣, 皆还没来得及上身。宿夫人穿起来或许能稍微宽松一些,只能将就些了。”许文静不由地在心里感慨, 怪不得三品大员为她方寸大乱,宿家两兄弟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。这样的姿容与气度,实在是令人惊赞。别说是男子,就连她这样的女子多望了扶薇几眼,也要跟着放缓呼吸,免得惊了天上人。许文静刚说完,几个婢女双手捧着衣裳进来。许文静微笑着友善的语气说道:“宿夫人随便挑一件。”扶薇抬眸,那丫鬟们臂弯里捧着的衣裳里扫过,随手一指,指了件颜色最寡淡的水墨裙衫。捧着那套衣裙的丫鬟赶忙上前,将衣裳捧给扶薇。扶薇没接,反而是花影替她接了,然后跟在扶薇身后,去里间换衣。外间只剩下许文静和宿流峥。虽有丫鬟在,可与外男共处一室,让许文静有些不自在。许文静想起那些流言,悄悄打量起宿流峥。“你看什么?”宿流峥立刻撩起眼皮,盯向她。许文静吓了一跳,双肩下意识地缩了一下。她脸颊上也跟着飞出丝红晕。这不是女人家的害羞,而是尴尬。她移开目光,端起桌子上的茶水,端起来抿了口气,缓了缓尴尬,才说:“听林姑娘提起你多次,她总是说你很厉害,有一颗侠义之心。不由有些好奇,是我冒失了。”宿流峥皱眉:“狗屁。”许文静张了张嘴,瞠目结舌。还从未有人在她面前说粗话。猛地听这样的话,让她整个人都呆住。“什么侠义之心?”宿流峥目露嫌弃,“没有!”里间与这儿一墙之隔,扶薇在里面换衣裳,将外面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。她不由弯唇,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。许文静尴尬地笑笑,终于意识到和面前这位宿二郎无法交流,她不再主动开口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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