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洛瑶:“……”
盛玦终于把装出来的表象一撕,露出了内里的坏心思,他轻笑着在她耳畔吐息,一边揉她的素手一边呢喃轻语:“热了,才舒服。”
说罢,他高高兴兴地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压,抱着去里侧作弄去了。
·
第二日,寒症带来的所有疲乏和困倦,全部随着晚上的薄汗清除出去了。
盛玦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舒心畅意过。
浑身都摄足了精神,每一处都焕发着喜色,他起得很早,非常精心细致地换好衣裳,转而再来到榻边瞧她。
——江洛瑶被他折腾了一晚上,现在还没醒。
盛玦满足地俯身,捏捏她脸颊,怎么瞧怎么觉得喜欢。
简单的触碰,又叫他心头起了痒,很想趁她睡着,再多欺负一下对方,摸摸面颊,或者掐掐小脸,亲亲下巴什么的……
梦中的江洛瑶泄了几分起床气,没什么好气地拍开他捣乱的手,愤愤地转过身继续去睡了。
盛玦没真的把她吵醒便收了手。
算算日子,他病着的这段时间,好像没有陪她去侯府回门归宁。
盛玦这般考虑着,准备等江洛瑶醒了,再和她商量这件事,找个时间去回侯府一趟。
按照本朝的习俗,是婚后的这几日去陪她回一趟侯府的,也不知道今日去的话,算不算晚……
正在他思虑的功夫,突然就听到府中多了一阵喧闹的声响,好像有人闯进来了。
居然有人敢直愣愣地闯入王府?
外面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,怎么没能拦住?
盛玦下意识地露出了点儿凶色,眼底的戾气陡生,像曾经一样,凌厉回眸看向外面。
隔着门窗,他自然是看不见的。
但是不妨碍他一记眼刀给了外头,他倒要看看,是谁这般大胆……
“你们家王爷怎么样了?怎么什么动向都没有?瞧瞧这合适吗,娶本侯女儿之前,说的天花乱坠,成婚后,就直接忘记了我这个岳丈是吧……”
盛玦:“……”
当即,他凌厉的目光就散了,甚至还有种心虚失措。
也许是曾经的好多个陪她过夜的晨起,他都有过被岳昌侯抓包后骂个狗血淋头的经验,所以在得知外面那人是岳昌侯时,他顿时没回过神一样,下意识地想要和以前一样逃离此地。
开门,跨步,转身就走……
一气呵成。
紧接着,他猛地止住步子,想起个事儿来。
不对啊,他现在为何不能正大光明地从她房中出来?她与他已经成婚了,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,就算他大早上地从她房间起来,也是很合规矩的事儿。
盛玦:“……”
身后,岳昌侯幽幽地声音传来:“呦,王爷这是怎么了,不是已经成婚了吗,怎么还像是被抓包的登徒子一般心虚?”
盛玦回头,冷声反驳:“还不是怪我的好岳丈,以前您可没少来抓过我,以至于叫本王没转变过心思来……再者,您大清早来王府,催的这般紧,是有何急事啊?”
岳昌侯板着一张脸:“你还好意思说?”
盛玦:“本王怎么了?”
岳昌侯:“归宁的期限都快到了,你们俩怎么回事,一直都不回侯府?连个准信都没有,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岳丈放在眼里?”
盛玦沉默片刻,恍然大悟。
——原来江洛瑶竟是没有将自己生病的事儿告知侯府吗。
她是怕岳昌侯多想吗,不想让自己和侯爷的关系恶化,所以才没有如实告知是生病的原因。
毕竟就算她如实说了这个理由,岳昌侯也很可能觉得——是自己故意不给他面子,才找了这么个敷衍的理由。
怎么会呢。
在成婚之前,盛玦也是同岳昌侯交心过的,两人将有关洛瑶的事儿都商量清楚了,对方也是知道他可能会因为成婚而受到什么影响。
所以,就算他和岳昌侯说自己病了,岳昌侯也一定不会多想别的什么。
就像现在这样,哪怕对方骂骂咧咧地上门来了,本质也还是为了看看他是否安好。
两人像是以前一样,拌嘴几轮,才终于消停了。
岳昌侯用一种“你没死,本侯就终于放心了”的目光欣慰地瞧了瞧他,虽然嘴上还是没个好听的,但到底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“完全康健了?”岳昌侯上前用力拍拍他肩头,眼神中露出些许难得的慈祥,“挺有本事啊。”
盛玦:“……”
看来大夫进王府的消息还是没能瞒过对方。
“已经没有大碍了。”盛玦点头,平和地瞧向他,“日后也不会再有阻碍了,本王答应侯爷的,一定能挨过来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地站在一起,又无声地注视向同一个方向。
——他们说的是,江洛瑶那劫已经过了,日后再也不会生出事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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