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给谁打电话?”是韩辞深的声音,语气不像对自己那样冷清。
陆云泽早就想打断江文悦絮絮叨叨的话语,可是实在找不到插入点,这时韩辞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陆云泽莫名的觉得舒了一口气,他对韩辞深和江文悦在哪里过年没有兴趣,只想赶紧结束这让人尴尬的电话。
他对着电话那边喊了声,却没有得到回应,除了最先温柔的那句询问,后面都只有些嘈杂的嘻嘻索索,像是手机被受捂住了,陆云泽刚准备挂断电话,韩辞深的声音清醒的传了过来,冷漠又讥讽但似乎还有一丝丝的愉悦:“陆云泽你想跟我回家过年?”
但是很可惜,韩辞深的愉悦陆云泽没听出来,只听出来嘲讽。突然的差别对待,还让陆云泽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:“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韩辞深以为陆云泽打来电话的目的是想跟自己一起过年。本来还有些小小的得意,但是却被陆云泽直接反驳了,就很难堪但他还是以为陆云泽在强撑:“我不想听你解释,陆云泽就算我今年不能回家过年,我也不在乎。”
不知道韩辞深从哪里开始听到江文悦的絮叨,还是江文悦的刻意引导。导致韩辞深以为自己打电话过来示弱语气还有些沾沾自喜,陆云泽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又成了别人装柔弱装委屈的工具人了,他简直百口莫辩:“我不是”
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爷爷给你打了电话,可惜没用。你要是那么想去我家过年,那你就一个人回去过吧,反正我不会回去,你求我我也不回去。”
陆云泽是靠着自己多年的修养硬生生的忍住了说脏话的冲动,他觉得韩辞深跟江文悦确实是绝配,都是听不懂人话的,陆云泽的语气已经不能维持平和了:“我只是想约你今天去婚姻登记中心离婚,你有时间吗?听江先生说你们下午要去约会,如果你们着急约会,我不介意你带着江先生一起,顺便你们也可以一起办理手续。”
话题突然变得不可掌控,韩辞深愣住了:“什么?陆云泽你什么意思?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我在说什么,难道你听不懂。怎么江先生没有帮我转告你吗?我打电话来是跟你约离婚时间的,他还跟我咨询了结婚需要带的东西,怎么你不知道你要结婚吗?”
韩辞深从没有听过陆云泽这样充满讽刺的语气,一时间不能接受:“陆云泽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我打电话过来是跟你约时间离婚的,我希望可以在过年前跟你离婚,撇清关系,如果能是今天那就最好,正好听说你今天下午有时间,我们可以去办了,这样你爱在哪里过年就在哪里过年,爱带谁回家过年就带谁回家过年都跟我没有关系。还有,我不稀罕也从来没有说过想要去你家过年,就算我陆云泽一个人,我也不稀罕。”
“那,你你,那你来催我离婚的?你怎么敢?”第一次见这样伶牙俐齿的陆云泽,韩辞深差点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是的,所以你今天有时间吗?你可以带着江先生,离婚、结婚一起办了。下午结婚登记处2点不见不散。”
“”韩辞深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复,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。
韩辞深下午自然没有去跟陆云泽离婚。
那一天时间韩辞深胸口都堵着一口气,这口气不上不下,发不出来咽不下去,难受的不知道怎么才好。直到晚上看到石北的朋友圈才让韩辞深彻底找到了发泄口。
石北的朋友圈,几张满桌精致菜肴的照片,摆盘精致、菜肴可口,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盘剥的干干净净的虾:“学长亲手剥的虾,幸福”
看着韩辞深打过来的电话,石北嘴角勾起,果不其然自己一条仅韩辞深可见的朋友圈就让这人失去了分寸。
“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什么意思?”
被韩辞深一语拆穿石北也不尴尬:“我的目的不是达到了,你不是亲自打电话过来质问了吗?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“我知道云泽已经跟你约了今天下午离婚,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呢?”
下午陆云泽打电话来要去婚姻登记中心被韩辞深拒绝了,晚上石北就知道了还想办法质问自己,韩辞深简直越想越气:“着还轮不到你管。”
石北轻笑,虽然韩辞深没有去跟陆云泽离婚,但陆云泽已经定了离婚的心思,这就值得高兴:“韩辞深,你这样挺没意思的。”
“是吗?我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云泽给你剥过虾吗?”
话题转的太快,但是也不妨碍韩辞深想起了他们还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,仔细一回想才发现自己吃的虾似乎都没有壳,一个个都是白嫩嫩的摆在盘子里。
见韩辞深沉默,石北以为没有,语气嘚瑟的说:“云泽剥虾给我吃了,云泽说过,只会给喜欢的人剥虾。这下你懂了吗?快点离开他。”
“你就想说这个?还真是幼稚,餐厅里只要出钱一大把人都会为你剥虾,如果你愿意还可以让他们将剥好的虾喂到你嘴里,你难道都喜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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