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耳边,依然是聒噪的环境。
简静华歇斯底里。
严均成抬手,烦躁地捏了捏眉心,下一秒,他不再隐忍,对司机沉声道:“你留在这里,必要的情况,联系江开盛。”
司机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忙不迭点头,“好的。”
严均成迟疑了几秒,伸手。
郑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,诧异地抬头一看。
是他。
“你留在这里也没用。”严均成不容置喙地说,“跟我回医院。”
郑晚怔住。
严均成的耐心却在这令人烦躁的办公室里所剩无几。
他都没理会旁人的反应,也包括她。
拉着她的手,强势地离开。
简静华呆住。
她视郑晚为亲人,所以她会在郑晚面前发疯。这时候,她第一反应便是冲过去。
司机却面无表情地挡在了她前面,不让她追上去。
严均成一直没放手。
他攥着她的手腕,如记忆般,脆弱易折。
郑晚根本挣脱不开。
或者说,她也忘记了挣脱。
眼前这个沉默威严的男人,跟她记忆中青涩却也强势的男生,一点一点地重合。
严均成为她打开车门,她坐上了副驾驶座,他又绕到另一边。
这虽然是他的车,可他对内部并不算熟悉,皱眉,终于找到了干毛巾,递给她。
郑晚终于感觉到有些冷。
冷的时候,她会忍不住发抖。
严均成都没看她,摁开了暖气按钮。
她如同他记忆中那样柔顺安静。如果是旁人,早就质问。她却没有,只是沉默地用干毛巾一下一下擦拭头发,一句话、一个字也没说。
她就是这样,习惯了接受安排。
也从来不会提出质疑,她比任何人都会承受。
严均成的神情也不再紧绷。
他发动引擎,轻松……
地掌控着方向盘。
郑晚一声不吭。
这样的氛围跟来时也不太一样。她并不傻,也不再是像十七八岁时那样的一张白纸,她经历过情与爱。
她不是过去那个她。
现在的她,什么都懂,也懂男人。
严均成轻车熟路地将车开到医院停车场。
郑晚垂眼,在他开门后下车,跟他并肩来到电梯,看他按了楼层。
还好今天她父母都不在,单人病房里也只有她,在护士的催促下,她拿起病号服进了洗手间。
她没有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。
等她带着水汽从洗手间出来时,病房里已经没人。
她小心地扭开把手,往外看了一眼,长长的走廊上落针可闻。
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轻松。
她又轻轻关上门,回到病床边,看着手机。
现在依然没有消息。
季方礼能去哪里呢?她也想冒雨去找,但她也没忘记自己还病着,更没忘记,在东城她的宝贝等着她健康回家。
这一天下来,她确实疲惫。
躺在床上,给她认识的所有南城朋友都发了信息,让别人帮忙留意下今天有没有见过季方礼。
等待着回信时,她终于撑不住,眼皮越来越重,沉沉入睡。
住院部一楼,严均成坐在长椅上。
司机打来电话汇报情况。
这对他而言,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垂眸听了几句后,冷声道:“医院没有警察。”
电话那头的司机心领神会。
明白了严均成的意思。
医院里没有警察,有的也是病人,需要休息的病人。
天大的事。
也别打扰了她!
深夜。
简静华已然从歇斯底里到了麻木。
这短短几个小时里,她什么后果都想过了。也是在这时候,她才突然发现,她爱季方礼。
无论他是不是她生的,但他第一口牛奶是她冲的,是她喂的,他的尿片也是她换的。
他学会的第一个读音是妈妈。
他是她的孩子。
这一刻,她什么都不去想了,他十七岁的生日,她要陪他一起过。
她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责怪和不满。
只要他能回来。
明白这件事后,她慌了,想要寻求安慰,她手抖着从包里拿出手机,在这样的时候,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最信任也最依赖的郑晚,电话还没拨出去,司机就夺过了她的手机。
司机只在严均成面前恭敬。
他面无表情地提醒简静华,“严总已经打了招呼。郑小姐在医院,直到明天早上八点之前,都不要打扰她休息。”
简静华都快疯了,“把手机还给我!”
司机继续提醒,“这是严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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