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的男生嗓底歇斯底里喊出的。
苏逸梵站在第一排,离得近,他的手臂内侧被割掉了一片肉,鲜血正一滴滴落在腌臜满是血污的地面。
许多女生被吓得尖叫了起来。
日本军官掐灭了烟头,开始询问第二个。
“你说,那个人是谁?”
问询的第二个人是排练话剧的男主角,他也是一样的回答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又是不知道,这该怎么好呢?”日本军官扭头看向被吊起的男生。
“啊!”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,他的左朵被削了下来。但他似乎疼得嗓音虚弱了,“你们谁看到,快说出来,我会死掉的。”
日本军官正打算问第叁个人。站在前排的苏逸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,引起了日本军官的注意。
这是个长相抚媚,风骚打扮的女学生,他看到了开到腰际的旗袍线,视线在她饱满的胸部停留了几秒,又转移到她涂了时髦口红的蜜唇上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你笨。”苏逸梵继续对他笑,像在勾引他。
“你当着这么多人问,就算有人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说吧。他们怕,怕其他人会骂他是胆小的叛徒。”
她的一席话确实与众不同。日本军官长期握刀握枪粗糙的手摸上她白嫩的脸蛋,粘上白白的脂粉。
苏逸梵没有怕这个日本军官,反而咂咂嘴。眼睛告诉他,“若没人做这个叛徒,恐怕你会把我们一个接一个吊起来,折磨至死吧。”
“你真是个聪明的伶俐人。”他粗粝的拇指继续摩挲。
苏逸梵对他眨眼,“你问我呀,我告诉你那个提箱子的人是谁。”她有些喜欢与魔鬼的零距离接触。
佛说,“我不下地狱,谁下地狱。”
“苏逸梵,你在学校里胡言乱语就算了,不要在这里乱讲话。”聂瑗狠狠瞪着她。
“嘴长在我身上,我爱说什么…就说什么。”她拿他们常背的台词回呛她,“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。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…我可不想死,也不想等脸上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心理承受不住了再招供。若干年后,脸上顶着疤痕,只会被人嘲笑是个丑女人,谁还会记得你是女英雄。”
聂瑗气愤得当场暴怒,“你个贱女人,是不是中国人。有人的死重于泰山,有的人轻于鸿毛。你就是那个轻于鸿毛的…”
“给我堵住那人的嘴。”日本军官命令道。
然后和颜悦色对眼前的女人很是欣赏,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嘴角,“苏逸梵,苏小姐。我觉得你讲得非常好。”
“是吗?”她抬起手臂,高傲的姿态摆弄起自己涂了粉红丹蔻的长指甲。
“这些人真讨厌,学校里就欺负我。”
“告诉我,那个提箱子的人是谁?”长官的手指骨节分明,揉搓起她的唇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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