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漆的东西落在了位置上。
使了个眼神,让服务生把那玩意儿拿过来,然后才看向身旁的男人,静静地开口:“你听见了吗?”
原本是想跟以前一样喊阿现的,然而一想到刚才秦现为了盛明窈给她难堪,这个称呼便硬是叫不出来。
亲弟弟跟心上人为了给同一个女人拍下压轴品做礼物,针锋相对。
之前已经落了下乘,那时候还要被秦现拎出来当一个可笑的理由。真以为她不会觉得丢脸吗??
灯光投在秦现的镜片上,泛着冷光。使他温和的表情都覆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冷调。
“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”秦现道,“如果最后是我拍到了,那东西也不会落在盛明窈手里。”
“但也不会像你说的冠冕堂皇那样,送给我做生日礼物。”
“你宁愿得罪沈时洲,买一堆珠宝放家里落灰,也要截沈时洲的胡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来是做什么的?”
秦现:“我还知道你不该来。”
秦书宜当然是为了见沈时洲才跟来的。
事实是一回事,被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。
她被秦现气得手指细颤,放出跟形象完全不符的尖酸狠话:
“你就沉浸在你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面好了。你以为你弄这些有什么用?没看见盛明窈刚才拿人手软,是怎么主动讨好沈时洲的吗?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你一次,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
你跟她唯一的关系,‘前’未婚夫妻,都是靠你投机取巧骗的。最后人得罪了,婚约解除了,你什么都没有拿到。这还不够你长教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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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明窈拿到粉底后,反反复复遮了两次,确认自然光和白炽灯下都看不出异常,才终于肯踏进二楼正厅。
很显然,她又迟到了。
向来将时间精准到秒的沈时洲跟她一起,也同样姗姗来迟。
盛明窈被男人牵着走进去时,瞬间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眼神。
她下意识用指尖摁住锁骨上痕迹最明显的那处,心里惊疑不定:难道是没遮住吗?
“看不出来。”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,说。
盛明窈松了口气,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腕,突然想起来一件事:“我的珠子有没有放在车上?”
“我的”两个字顺理成章说出了口。
似乎,她已经潜移默化把傅女士送给儿媳妇的这串佛珠,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。
男人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角,随即才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我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……”
盛明窈抿唇,低下头想了一会儿,这才恍然记起来。
当时她凑沈时洲怀里,嫌珠子太硌人,就拿下来挂在指尖。
之后不知道怎么脱手了。
跑去透风时,也忘记了把佛珠戴回去。
所以,东西应该还留在拍卖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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