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往飘飘身上砸了不少钱,时常都要同他们借钱度过日。
本以为沈四郎会很高兴,谁知他却一脸后怕地说自己再也不去了。
“前段日子你生辰,我不是去找飘飘玩。谁知兰桂坊当晚里出了大事儿。武安侯家那个郑五郎吃醉了酒, 竟不顾老鸨的劝住, 与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将一个清倌人给强了。那伎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, 心倒是个狠的, 在他们睡后, 用剪刀剪了他们的……”
再往下说, 被一脸阴沉的卫昭与萧承泽呵斥住, “当着她的面胡说八道什么!”
沈四郎将话憋了回去,一脸惊恐, “竟用剪刀在他们身上捅了十几个窟窿, 你们当时没在, 那个血流得满屋子都是,老鸨当时都吓傻了。对了,听说那伎子同你们家裴三郎有些关系,叫什么楚玉,是罪臣之女。”
当时她年纪小,并不晓得沈四郎被咽下去的那句话是什么,却将楚玉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脑海里。
只因当时此事给她小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震撼。
一是同情她的遭遇,而是觉得她不过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,竟一夜之间杀了四个成年男子,可见其胆量气魄。
尤其还是裴季泽的亲戚。
裴季泽那个人心肠好,平日里在街上瞧见受伤的猫猫狗狗都于心不忍,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戚。
她听了之后赶紧去找裴季泽,向他询问此事。
一向端方自持的少年听后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有开口讲话,一对漂亮的眼眸憋得通红。
谢柔嘉当时心疼极了,轻轻地在那对最喜欢上的眼睛上亲了又亲,才将他哄好。
后来他只是说了一句“她死了”,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。
如今想来,其实自那以后裴季泽整个人都消沉许多,只是她当时年纪小,以为他只是忧心政事,并未太放在心上。
而沈四郎自那以后果真没再去兰桂坊,她再也没有听过关于楚玉的消息。
若那名花魁娘子真是楚玉,那为何裴季泽不同她说?
思来想去就是裴季泽认为窝藏罪臣之女是重罪,更何况还是杀了人的罪臣之女。
且楚玉出事之后,裴季泽突然发现自己更爱表妹,才会在她的及笄礼上拒婚。
若是搁在以前,谢柔嘉必定会因为这些事情会伤心,现在他要如何与自己的表妹相好,她根本不在意。
她如今只关心此事是否能够牵制裴季泽。
她想了想,问:“可还有查到别的?”
阿奴摇头,“已经将所有的人和事查了一遍,再没有旁的。”
谢柔嘉闻言,面色有些凝重。
当年武安侯因为痛失爱子,恨不得将楚玉碎尸万段。裴季泽花费银钱上下打点为楚玉收尸,武安侯必定也知晓。
那么他能在武安侯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地养着楚玉,且她竟然还能在兰桂坊做上花魁,这说明武安侯并没找到任何的证据证明柳芸儿就是楚玉。
凭着裴季泽的手段,当年武安侯倾尽不少人力物力都查不到的事情,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更加查不到。
那么这个信息对她来说根本半点用处也无。
她脑子里一时之间乱糟糟,拿着一只笔在纸上涂涂画画,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。
正在这时,外头传来敲门声。
是管家。
他怀里抱着一十分古朴的长匣。
谢柔嘉问:“何物?”
管家忙将匣子搁在桌子上,道:“是驸马送来的。”
打开一看,匣子里头装了一把弓弩。
谢柔嘉盯着那把看着像是古物的弓弩瞧了好一会儿,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答应赠给萧承则上任贺礼。
谢柔嘉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阵。
确实是极好的弓弩,拿来防身最好不过。
萧承则明日就要出长安,倒是来不及再去寻这样一把弓弩。
到时她在想法子补一件给裴季泽就是,如此也算欠他人情。
她道:“你命人送去萧世子府上便可。”
管家又道:“驸马此刻就在府外,说是有要事同公主商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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