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太在乎这个人会带自己去看什么。
就算光球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,她也不在乎。
由于脑袋实在是隐隐作痛,她干脆放空了大脑,看着对方抱自己先往外走,再下楼,楼下没人,云棉没看到这个家里其他的人,倒是看到了一只猫,不过猫很高冷,看到她们下来,也和云棉一样没精打采地甩甩尾巴,连喵都没喵一声。
出了门,往后走。
还没有绕过转角处,云棉就嗅到了好浓郁又好熟悉的香味。
她愣了一下,遵从心里的想法,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过去。
然后被晚秋寒风中开得正盛的满院子月季惊艳地睁圆了眼睛。
好漂亮!
云棉呆呆地望着花园里各色的月季,好半晌都没能回神。
不是从别人家栏杆里无意间探出来的一朵,而是簇拥着错落有致开了满园。
它们在寒风中摇曳,漂亮到云棉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。
云锦衣将怀里早就看呆了的小朋友放到花园一角的椅子上,陪她坐着一起看着这些在短短半天时间就被运来栽好的花。
云棉过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。
她张了张嘴巴,想要说什么,可看着这满园的月季,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。
有玩家曾经告诉云棉,礼貌就是说“你好”,“请”,“谢谢”,“对不起”。
可云棉从来没说过。
她想,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?
可她说不出口。
小朋友坐在凳子上,有点无措地绞紧了手指,目光一下又一下偷偷瞟向身边的人。
这就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吗?
虽然我没有拥有别的棉棉拥有的那些,但别的棉棉……好像也没有拥有过这些花。
云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复杂无措的心情,她真的没有什么期待的。
对于妈妈,对于和游戏截然不同的新世界,她一开始就没有怀揣任何期待,总在否定自己的存在和价值。
但当真的被人在门外守了一晚,被人强行抱住裹在被子里睡了一晚,在淋浴间里被人搓了满头香喷喷的泡泡……得到一次又一次自然而然的拥抱时。
云棉还是会像个小偷一样在心里悄悄的窃喜。
好像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没有人发现,也不会有警察将她逮捕。
可她现在突然间拥有了满园的花。
那么漂亮那么香的花,好看到她伸出手轻轻碰一碰都怕凋零的花。
就像贫瘠的吝啬鬼突然被人赠予了一山金灿灿的宝藏一样,一瞬间的惊吓和惶恐其实多于惊喜。
“这些花是给我的吗?”云棉张口想要问得更清楚一点。
可她又不敢问。
不问的话,她还能在心里窃喜,悄悄自认为这些花都属于自己。
可万一问了,对方否认了怎么办?
哪怕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很小,云棉却还是胆怯了。
在死亡和罪恶中不断轮回的她真的不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小孩。
至少在其他棉棉的对比下,云棉觉得自己就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胆小鬼。
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故作不知的安静望着这满园的花,嗅着它们幽冷的香味,一点点放松了下来。
系统蹲在她肩膀上,和云锦衣一样,什么都没有说。
谁都没有打扰此时的云棉,只是安静地陪伴她享受这一刻。
至少,小朋友眼中的欢喜和晶亮的光彩不会因为她的嘴硬而骗人。
她是喜欢这个惊喜的,特别特别喜欢。
-
云棉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。
明明裹着很厚的毯子,但初冬的风还是无孔不入。
在云棉打了个寒颤后,云锦衣就不准她再待在这里傻呆呆地盯着花不肯挪眼了。
“我不冷!”云棉抿着嘴想要争辩。
云锦衣把她拢在怀里,平静道:“嗯,不冷,就是快感冒了而已。”
云棉:“……”
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!
说话一点都不好听!
她一定不是我妈妈,我妈妈才不会是这个样子!
在心里凶巴巴的否认三连后,云棉却忍不住还是趴在对方肩膀上,目光望着身后那边仍旧安静开放的满园月季花。
等走过转角,走进大厅,云棉有点失落地收回目光,然后犹豫着轻轻拽了下云锦衣的耳朵,小声扭捏着问她:“我、我还能再来看那些花吗?”
就算不是自己的花,那、看看总可以吧?
她只是想再多看看。
云锦衣的回答和早上她欺负光球时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那是你的花,想看就看,不用特意问我。”
云棉:“……”
忐忑猜测了好久的事突然被对方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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