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何家荣的思绪牵着鼻子走,只用语言就掌控了这个小孩目前所有的思考能力。
她也用相似的方法营造紧张刺激的氛围,激的何芳始终紧绷着精神试图应对所有突如其来的提问。
然而两姐弟用切身体会证明了什么叫越紧张越想避免就越容易出错。
一开始他们还能应对谢今安的提问,但是到了后面,几乎是每一个回答都会踩中一个坑,不知不觉间就被谢今安用这种方法套走了好多的话。
唯有云棉逃过一劫。
因为一开始她应对的就很好,谢今安问了两局,发现节奏到云棉这里总会因为她的成功回答而卡顿后,就果断放弃套路云棉,转而让云棉帮忙在两个小孩脸上画惩罚。
于是在十几分钟里,云棉捏着笔忙得团团转,这个脸上还没画完,另一个又输了,另一个刚落笔,前一个又没了。
云棉干脆把两个小孩挨到一起,看心情往他们脸上乱涂乱画。
轮到何家荣的时候,一笔能绕他的胖脸画一整圈。
轮到何芳姐姐的时候,一笔就是用笔尖尖往她脸上轻轻戳一下。
偏心的明明白白,双标的理直气壮。
等谢今安终于停下这个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小游戏时,何家荣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人类的模样了。
而何芳脸上只有雀斑一样不算太密集的小黑点。
云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和谢今安一样心满意足地放下笔。
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,只有何家荣受伤的世界达成了。
何家荣也是在乎自己形象的,游戏一结束就迫不及待跑去找来镜子。
当他看到镜子里那个乌漆嘛黑乱七八糟的自己时,瞪圆眼睛不敢置信的呆了一瞬,下一秒就“嗷”的一嗓子崩溃大哭起来。
始作俑者云棉很无辜,另一个始作俑者谢今安更无辜,一大一小看着何家荣哭着哭着就在地上打滚的画面,都默契的溜了。
而何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。
三人不约而同将屋外的大舞台留给何家荣一个人随意表演。
系统觉得自己宿主有点狗。
一开始游戏不算太激烈的时候,她又是往人家脸上画小花又是画星星小草的,等后来游戏渐入佳境,她忙得不行了,就开始敷衍的鬼画符,把何家荣白白胖胖的脸颊硬是画成了抽象派。
她还挺无辜,溜走前把何家荣手里的镜子给顺走了,说是只要看不到就不会那么难过了。
小小年纪就教别人怎么掩耳盗铃,坏得很。
然而事实上云棉真的很无辜!
她一开始都没有乱画的,可后来真是太忙太忙了,这不能怪她吧?
而且何家荣哭得好伤心,在地上打滚身上全都脏兮兮了,要是再从镜子里看到那么脏的他自己,那肯定会哭得更大声。
云棉觉得自己拿走镜子明明都是为他好!
“……那你把镜子埋起来干什么?”系统准备听宿主继续狡辩。
云棉一边往坑里刨土,一边毫不犹豫的回答:“我先藏起来呀,等妈妈洗完澡漂漂亮亮的再挖出来给妈妈用!”
系统沉默。
它万万没想到宿主妈妈的拯救进度还是0的时候,宿主竟然已经开始考虑那么遥远的问题了。
说那么多,实际上是怕云锦星出来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会难过崩溃吧?
至少远比刚才的何家荣更崩溃。
正因为看到何家荣接受不了脸上画满笔墨的模样,云棉才会想到妈妈被划得满脸血痕的模样,所以把镜子抢过来偷偷埋起来,这样等云锦星出来了,就不会很快看到那张脸然后情绪崩溃。
这是独属于棉棉小朋友的温柔细心。
系统飞过来贴贴云棉的脸颊,跟着她埋好镜子后,推开牛棚的门去看被关着的云锦星。
下面何家荣哭得撕心裂肺找到何芳让她热水给他洗脸洗澡。
谢今安从小孩这套路到消息,已经去和其他人集合讨论了。
云棉把牛棚门推开又掩上,留了手掌宽一条缝,让外面的光能透进来,也让里面闷热烘臭的空气能够散出去一些。
系统蹲在牛棚顶上给她望风。
云棉掏出之前塞到兜里的纸团和手指短一小节铅笔头递给妈妈。
迎着妈妈惊讶的目光,云棉歪头朝她眼眸弯弯地笑:“妈妈,外面进来的姐姐教我写自己的名字了喔,妈妈可不可以也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?”
她蹲在妈妈跟前,手却轻轻抱住对方放在地上枯瘦如柴没有任何感觉的双腿,心疼地摸摸后,又凑过来黏糊地贴贴,完全是一只喜欢粘人撒娇的小狗崽。
云锦星摸摸女儿的脸颊,比起昨天,她的声音已经好听流畅了很多:“棉棉,跟妈妈说说那个姐姐的事好吗?”
当牛棚里云棉小声说着谢今安的事情时,房顶上的系统对这个发展一点都不意外。
早在云棉问谢今安能不能教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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