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庆和雪境国的最后一战。
军中鲜红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云棉拽着缰绳,身下的马不安分地打着响鼻。
“传令。”云棉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,却又很快凝成一束,比风雪更为清冷凛然:“攻城!”
号角声呜咽响起,攻城的军令一瞬间在战场上响彻,这一战,大庆的兵士满怀破竹之势,犹如一柄尖刀直直刺入敌人最柔软的脏腑。
这是最后一击,也是最致命的一击。
厚重的城门被合力撞开,云棉站在高处垂眼看着,忽而对身侧的白烈笑道:“你看,我早便说过,我是最大方的人了。”
不知这份登基大礼,二哥可还喜欢?
两位领兵的将军在高处观阵谈笑,下方最后一片国土也终于彻底被烙上大庆的烙印。
四国终于统一,如云棉所说,自此,天下初定。
一切百废待兴之时,新君上位,大赦天下,此后一应功绩皆留笔与史书,或浓墨重彩,或鲜活灿烂。
云棉躺在晃晃悠悠的摇椅上,听娘亲讲述当年皇位之争时的凶险,听着听着,便打了个哈欠,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自从开始征战天下,她已经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。
如今听着娘亲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,一直难以安定的心便缓缓静了下来。
她做了好长一个梦。
梦里没有金戈铁马,没有沙场连营,没有什么大漠黄沙,更没有征战天下。
只有娘亲把幼小的她轻轻抱在膝盖上,捏着她幼嫩的小手,在粗糙的纸张上轻轻划过。
“小棉花,这个字怎么念的?”
“小棉花,天边的云是不是像一只小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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