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慢慢阖上眼。
唯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片刻宁静。不用戴着面具,不用步步算计,更不用看姜羡耀眼的生活。
这一觉她睡得并不沉,常年积攒下来的习惯,导致生物钟早已紊乱。她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了小毛病,譬如寒冷天走在街道上,风雪吹过头顶,一到极寒天气时膝盖会出现微痛,痛经是每月必备事件,汗水溢满额头,握紧公交车扶手杆的场景历历在目。
后来陈莉说想要报仇身体是第一步。她去找专业人士调理,但中医说她常年积郁,调理时间要比寻常人更久些,就好像在说你时日无多需保重自身。南佳不爱听,渐渐地也不爱去了。
客厅传来一阵响动,听动静应该是徐与喝得烂醉如泥回来,撞倒了家里摆件。南佳深呼一口气,起床穿上衣服,打开房间门看客厅外丑态尽露的徐与。
他虽喝了酒但不至于醉得看不清路,分不清人,听到动静酒态消失,眼目清明打量过来。这是早年间欠下赌债,东躲西藏练就的本事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徐与脱下碍事的袜子,光着脚行走在冰凉的地砖上,仿若感觉不到冷意,坐在沙发上双臂展开大剌剌躺着,“给我倒杯热水。”
南佳凝视他片刻,顺手关上卧室房门,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茶几上。
徐与伸在半空的手略显多余,他有点不痛快拧眉教训:“你读点书都读狗肚子去了?没看见我手伸过来还放在茶几上?”
南佳不与他争辩,重新端起水杯递给他,生硬地说句抱歉。
徐与脸色稍缓,一杯水下肚,喉咙舒服了不少,打了个酒嗝,“那什么你给我点钱。”
“你不是不赌了?”南佳接过他递来的杯子,“何况我是给老板打工,每个月固定工资就那么点。”
“小赌怡情没听过?”徐与瞪她一眼,“给我两千,快点的!”
南佳沉默许久,从钱包取出一张卡交与他:“既然你说小赌怡情我且信你吧,这张卡每个月都会有两千算我给你的零用钱。”
徐与喜滋滋接过银行卡,看南佳顺眼多了,“这才是爸的好孩子,你想吃什么,爸给你露一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南佳想起来时碰上一群坐在一起聊天的中年妇女们,“你想吃什么,我去给你买。”
徐与意外眼前的女儿今日像变了个人,不过他奸懒馋滑惯了,有人乐意买他不会拒绝,报了一堆菜名。
南佳记下他要的,转道走出了院子。
那群人还在热聊,路过的行人几乎都在她们审视的目光中艰难走过。对其他人来说这群人是让人烦躁的群体,对南佳而言是最好的证明人。
“呦!佳佳今天回来啦?!”
“又回来给你爸送东西啊?”
“现在像你这样贴心孝顺的孩子不多了,我那女儿整日里都说工作忙也没瞧见挣大钱啊!”
“可不是,徐与这辈子老婆能干,女儿孝顺,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福。”
南佳微微笑,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:“阿姨你们一会儿别走,我去前面超市买点吃的,你们正好边吃边聊。”
“哎呀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“是嘞,显得咱们好像是故意找你要东西吃。”
“人家佳佳客气懂礼貌,你们可别想太多。”
南佳和她们随便聊了几句家长里短作别。转身离开,脸上笑容减淡。
这几年周边最明显变化就是多了一条商业街,店铺激增,靠近学校生意自然是不差的。当年仅有一间门面房的小卖部摇身一变成了附近最大的生活超市,东西齐全,每日客流量只多不少。
南佳顺手推了一辆推车往里走,将徐与要的那些东西找齐放进推车里。估摸那些阿姨们还没走,又买了几袋瓜子一并放进推车。东西多有点沉,南佳从超市拎出来后放在地上准备歇会儿再拿。
“南佳小姐。”
她抬头看清来人,淡淡打了声招呼:“周秘书。”
周贤依旧是工作装,不过能在这儿遇见他,南佳不觉得是偶遇。
“我帮你。”周贤弯腰准备拎起地上购物袋。
南佳拂开他帮忙的手,将东西往后拖拽些许: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。”
对于她的拒绝,周贤一早就被告知了,他没打算强求:“好。”
南佳拎起地上购物袋从他身旁擦肩而过。往回走时,路边停放着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豪车。脚步微微滞缓,拎紧手中袋子继续向前行。
防窥车窗看不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坐了谁。但南佳知道,周贤的到来一定是某人授意。
往回走的路似乎越来越长,仿若走不到尽头。南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受影响,不受情绪操控,到达巷子口,一切有意的强撑溃不成军崩塌。她靠在墙壁上,闭上眼眸,缓解心头异样。
有人经过和她打了声招呼,南佳缓过劲儿来回应对方,拎着东西原路返回。刚才坐在那儿细说家常的阿姨们仍在,她过去将买来的瓜子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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