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。她扭着腰,单手挑起颜昭的下巴。
此举动叫颜昭眼底染上层厌恶。
老鸨看得冷笑连连,“颜昭姑娘,需不需要我提醒你,你们宋家的掌上明珠,你的好姑子宋大小姐,那位曾站在燕京云端的宋锦安是什么下场,别以为恨宋家的人都不在了,那是有人使钱叫我替你挡下了!你若不识抬举,我随手就能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听闻宋锦安的名字,颜昭如同戳到了痛穴,她讥笑着甩开老鸨的手,“宋家唯我一人,颜家也早不认我这个女儿,我孑然一身,你还能怎么叫我生不如死?”
老鸨恶狠狠收回手,头也不回走出去,“真不知道哪个人还惦记你这残花败柳,眼巴巴砸银子……”
颜昭冷脸扭头,朝楼下复看眼。
那人还在,隔着帷帽她分不清楚对方的神态。
宋锦安徒然张着嘴,却不知晓该说些甚么,总归颜昭是听不到的。
窗柩合上,颜昭的面容消退。宋锦安苦涩垂下头,满腹眷恋无法出口。
一整路宋锦安都神情恹恹,所幸谢府的人都各忙各的,也不会注意到她。
早晨来送赏赐的婢子见着宋锦安笑眯眯道,“宋五姑娘回来了。谢大人说任你去藏书阁挑卷书去。“
“也是赏赐?”宋锦安稍打起精神。
“自然,若是遇着喜欢的兵器设计图也可拿去。”
宋锦安下意识想到她留在谢府的东西,试探道,“择日不如撞日,今儿可去么?”
“自热。”
婢子很好说话地领着宋锦安朝藏书阁去。
这非宋锦安头一遭来,却得装成完全陌生的模样。她装模作样对着落灰的书籍挑挑选选。
谢府藏书极多,光是史书便堆了五只书架。
“宋五姑娘若是需要帮忙可喊我。”
“好。”
得完这句,婢子便立在门外等。
宋锦安一目十行扫着,竟一点图纸的踪迹也寻不得。莫非没有放在藏书阁?
压下心中的失望,宋锦安随手拿本前朝画师的绘本,“我选好了,走罢。”
婢子也没有多问,只是没有急着带宋锦安离开,反倒是指着不远处的书房道,“谢大人令宋五小姐选好后同他说一声。”
宋锦安登时后悔来这,捏着书走也不是去也不是。
“宋五姑娘不必紧张,谢大人很好相处。”婢子笑笑,在前头领路。
宋锦安心底好笑,若谢砚书真好相处,何至于众人见到他各个同鹌鹑般。
想着说声的功夫应当不打紧,宋锦安硬着头皮迈过门槛,却诧异于屋内无人。
婢子显然也未料到这情况,只得摇头,“宋五姑娘改日再同大人道谢罢。”
“好。”宋锦安忙不迭应下。
回去的路上婢子为抄近路,领着宋锦安朝靠近含月院的方向走。
宋锦安扭头见小院庭芜绿,竟不知不觉抽出柳枝条。
她心念一动,随口问,“这处院子是何人所住?”
“荒废了许久,从前或是客房罢。”婢子答道,见宋锦安有兴趣,她折身,“宋五姑娘若是想看不如随我一道去看看,正巧我查查屋顶是否漏雨。”
暴露
“好。“宋锦安带着目的笑着走进去。
上次来时暮色沉沉,倒是未看清院内的景致蒙在密氤当中,甚是静谧。
婢子顺着头间起居室一一推门扫视圈,宋锦安面上是替她看着,余光却不自觉飘向她昔日放图纸的木柜。
然,两人走完一圈宋锦安也未寻得个机会去拉开厢门看遭,她遗憾收回眼,难得正大光明进来。
许是上天听得宋锦安心声,那婢子忽失色摸着耳垂,“我的耳坠子掉了,你快帮我在院内找找。”
说罢,她扭头扎进南侧的暖房。
宋锦安心口直跳,强忍着期冀朝起居室迈去。这窗柩的位置正对院内,能瞧见有人走动,宋锦安余光盯着窗柩,手随意在桌椅底下翻找。
方才路上婢子的话一遍遍响当,‘谢大人今儿不在’
‘含月院再过几日便要拆了重建新院子’
‘宋五小姐是小少爷的恩人,若是遇着喜欢的同我说一声,大人会应允的’
想必,今儿恐是她翻出那张火器图纸最好的时机,大抵没有人会知晓。
宋锦安目光逐渐坚定,这是她的东西,她要寻回来……
莹白的手指缓缓划过床底,宋锦安放轻动作状似无意地拉开节厢门。
她扫看几眼,似是遗憾于没有寻到耳坠,顺手拉开旁边的厢门。
刹那,足有两尺高的图纸静静放在那。
宋锦安胸腔砰砰作响,她警惕扭头环顾四周,没有人。
不再犹豫,宋锦安拿起图纸,字迹清晰如昨,头一张便是把短刃。她加快动作,一页页翻寻,终于杂着的图纸中看到那熟悉的管状设计。
找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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