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也不是小事,但也没必要发愁成这样。”萧承熠在庄书怡身侧坐下,继续道,“不失礼就行了,没必要太过费心。慧慧你要知道,送什么礼不重要,关键在与送礼的人。”
庄书怡呼吸一滞,惊恐地看向萧承熠:“皇上的意思是,不管我送什么给太后,她都不会喜欢?”
萧承熠笑出声来:“你要她喜欢做什么?我喜欢还不够吗?”
庄书怡憨笑:“都送礼了,当然想要落个好呀,但是皇上都这么说了,臣妾就不烦恼啦!捏一些福禄寿的面人行不行?”
“这就是非常好的了。”萧承熠赞许道,又打趣庄书怡道,“人到底得学们手艺,慧慧这手艺就不错。”
庄书怡笑弯了眼:“皇上觉得好就好。”
庄书怡定了要送太后的贺礼,第二日便开始埋头做起来。一连做了七日,庄书怡终于赶在太后寿辰前,将贺礼做好了。
六月中旬,太后寿辰。
宫宴照例设在长春阁,皇室宗亲,后宫妃嫔,一品诰命,来为太后贺寿的人挤满常春阁。
再次来到长春阁,庄书怡想起上元节,她曾和皇上在这猜灯谜,皇上拔了她的簪子当彩头。不知道皇上还有没有留着它……
庄书怡朝坐在上首的皇上看去,看见他正在和太后说话,神色淡淡的,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。庄书怡觉得人前的皇上与凝萃宫的皇上不太一样。
皇后坐在太后的另一侧,脸上也带着笑,她侧身听太后与皇上说话,时不时点头附和。
太后瞧着似乎比从前富态些,面色和善可亲,与庄书怡记忆中那个太后也不太一样。而她身后站着的是曲茹静,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人。坐在妃嫔中间的庄书怡,对这样的场面感到陌生。她手放在案几下,摩挲着同心球,眼睛不再乱看。
庄书怡两侧坐着的都是她不熟悉的妃嫔,与她一样都是婕妤的位份。虽说在一个宫里,但庄书怡与她们似乎从来没说过话,一想到她们也都是皇上的女人,庄书怡心里有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她感觉她两侧,不止她两侧,这正阁内许多人都在看她。这些目光各有意味,她没有一个个去捕捉,只把头略低些,视线只停留在自己面前,期盼着这场宫宴早些结束。
“那是恭亲王?原先是几皇子?”太后问道。
“是五皇子。”萧承熠淡淡说道。
“你小时候被他欺负呢。”太后声音不大,面容慈爱,“你还记得不,在你父皇跟前告状,害你被罚了。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萧承熠道,每次太后与他说话,说的多半都是他小时候的事,还都是五岁之前的,她似乎在不遗余力地证明自己已经失忆了。
太后说的事,萧承熠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,他有时候怀疑太后是在胡说八道,不然她怎么记得住那么多事情的?
尽管太后一直表现出失忆的样子,对曲家也不太过问,萧承熠心里却一丝都没有放松警惕,一点都不信任她。她越是这样,他就越发不信任。
“感觉白白丢了十几年,如今哀家身子也好了,往后得多和宗亲、后妃们来往,把丢失的十几年给找回来,不然不是白活了?”太后说着,扫视着阁内的宗亲,妃嫔们。
萧承熠看了一眼太后,觉得她怕是又要有什么动作,不过他也不能太过拦着太后与宗亲、后妃来往。近来有不少人说他暗害太后,软禁太后,大不孝之类。一旦被世人说不孝,不管是天子还是庶人,都是要遭唾弃的。
坐在太后另一侧的曲茹馨心下一颤,太后如今失忆,她心里反而更怕她,也说不上来为什么,明明太后对她比从前慈爱得多。
“母后注意身子,适度就好。”萧承熠不紧不慢地道。
太后看了萧承熠一眼,叹道:“其实哀家最遗憾的,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你一年一年长大,错过你当上皇上,迎娶皇后,这些人生大事,母后好像全都错过了……”
“母后只是忘记了,并不是没发生过。”萧承熠道,“尤其儿臣娶的还是曲家的姑娘,您就该知道,您没错过。”
太后一点也不心虚,反而小声对萧承熠道:“哀家觉得茹馨好像有点配不上你,也不知道那时候我怎么想的,委屈我们熠儿了。”
萧承熠真想叫曲茹馨听听太后是怎么说她的。这话,他相信太后是心里话,不管失忆没失忆,她都后悔当初选了曲茹馨。
宫宴到一半,开始献礼。头一个自然是皇上,萧承熠为太后献上的是一座大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,晶莹透白,一看便是极其难得的宝贝。但熟悉太后的人都知道,太后压根不信佛。
太后笑着收下,夸赞萧承熠有孝心。
皇后献上的一架屏风,是前朝已经失传的手艺制成,屏风上的画一年四季四个样儿。
庄书怡好奇地勾着脖子看,眼神与萧承熠对视上,她脸一红,垂下头。萧承熠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。
之后是恭亲王送贺礼,恭亲王送的是一个松树盆景,一看便是养了许多年,姿态婀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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