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萧承熠说着坐到榻上,看庄书怡更衣梳妆。庄书怡时不时偷瞄他一眼,两人只眼神交流,也不说话。
庄书怡穿戴齐整,准备好的早膳也呈上。
两人对坐于食案两侧,庄书怡此时已经不想侍寝之事,眼里只有面前的美食。
萧承熠故意叹气道:“哎呀,雨天食欲不佳,怕是要慧慧选了吃食喂我。”
“好呀!”庄书怡已经伺候过多次,浅笑着应了。
一开始还是庄书怡喂萧承熠,后来便是你喂我、我喂你,腻腻歪歪地用过膳。
早膳过后,雨势渐小,高良来禀告说京兆尹求见。
萧承熠本还想着今日教庄书怡学完《关雎》,眼下政务要紧便只好作罢。
眼看着皇上要离开,庄书怡小心道:“皇上,臣妾还能为德妃娘娘做面人吗?那个画谱……”
萧承熠见庄书怡那小心的模样,想着自己若是不许,她不得觉得自己是小肚鸡肠之人?便道:“拿回去吧,少做两个可以了,我是怕你累着。”
庄书怡明显换了副笑容:“多谢皇上,臣妾知道了。”
萧承熠抬脚离开,走两步又回头对庄书怡道:“别忘了功课,今日叫素香把《关雎》教完。”
庄书怡一听心里还有些失望,皇上不给她写花笺了吗?
“怎么了?”萧承熠见庄书怡脸色微变,还以为她不想学,只想着捏那些武将呢。
“皇上,不给臣妾写花笺了吗?”庄书怡到底说出自己心里想的。
萧承熠见庄书怡为这个失落,心下一软,往回走了两步,温声道:“回头给你补上。”
“好,皇上快去忙吧!”庄书怡笑道。
高良瞧着眼前皇上和庄婕妤的一来一去,心里直咂嘴:啧啧,庄婕妤了不得,了不得啊!
雨渐停,庄书怡在宫女太监的护送下,乘小辇回揽月轩。行至一半,庄书怡看到前头不远处,徐充容亲自撑着油纸伞缓缓向朝她走来,身形窈窕婀娜,好似一副雨中美人图。
徐充容位列九嫔,庄书怡见到她要下辇行礼。抬辇的太监,不用她说便落了辇。
庄书怡下辇,屈膝给徐充容行礼。
徐充容语气轻柔道:“庄婕妤从安泰殿来?”
“是。”庄书怡垂首应道。
徐充容上下扫了一眼庄书怡,浅笑道:“都说庄婕妤会伺候,回头也教教我。”
庄书怡不知徐充容何意,只仍恭敬道:“充容吩咐便是。”
“雨好像又大了,庄婕妤快回吧。”徐充容声音轻柔婉转,撑着伞伞缓缓从庄书怡身侧走过。
庄书怡一直等徐充容走远才上小辇。庄书怡不由得想,总是说她会伺候,但她也没做什么,全都是教引嬷嬷教的,难道她们没学?
回到揽月轩,庄书怡便不去想偶遇徐充容之事。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呢,要学诗,要为德妃娘娘捏面人。
“婕妤,皇上没怪罪您吧?”春雪不放心地道。
“为何怪罪?”庄书怡不解。
春雪道:“就那个武将画谱。”
庄书怡笑道:“当然没有,皇上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春雪这才放下心。
庄书怡上午学诗,下午做面塑,忙了一整日,终于做得一个武将面塑,小心装进锦盒里。她算了算,今日是十八,到二十六,大概可以做四个。
晚间到了就寝时分,庄书怡如今不会早早吵着要歇下,她虽不说,但春雪她们都知道,婕妤这是在等皇上。
冬晴外去一趟,回来告诉庄书怡,京城好像出了大案子,皇上发了火,依皇上的性子,大概要有几日不赐浴。
春雨连绵,京城的案子似乎还没破,皇上一连几日没有召见任何妃嫔,也没有给庄书怡写花笺。
庄书怡安心做面塑,并不受任何影响。
倒是春雪,比庄书怡还患得患失。
这日,春雪忍不住问庄书怡:“婕妤,您心里就不担心皇上?”
“嗯?皇上怎么了?”庄书怡不解问。
“皇上好几日没给您布置功课,也没召见您了。”春雪道。
“不是说前朝有案子吗?皇上也没有见旁人呀。”庄书怡道,“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,不知道皇上忙起来,有没有好生用膳,晚上能不能安眠。”
“您就担心这个呀?”春雪诧异。
“那还担心什么?春雪你在担心什么呢?”庄书怡看着春雪,神色很是不解。
春雪自己也说不上来,庄书怡笑笑,继续做手上的活了。
转眼到了二月二十三,淅淅沥沥几日的雨终于停了。天色放晴,庄书怡终于要搬进凝萃宫。
这日一早,庄书怡给皇后请安回来,高良带着一个小太监来到揽月轩。
“恭喜婕妤,您今日便可入主凝萃宫。”
庄书怡心里也欢喜,揽月轩到底偏了些,以后她每日去凤仪宫要少走好些路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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