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他的力量太大?,他竟然一时无法?挣脱。
乾鸿朗看着他,原本凶厉的脸上此?时却满是泪水:“季承业!我平日带你不薄,救我,你救我出?去,财镖局以后的大?当家就是你!”
很快他的另外?一条腿也?被拽住,是张盛:“你先救我,你先救我,只要你救我出?去,合镖局就是你的!救我啊!”
季承业还未开口,这两个人就已经吵成一团,不过他们却始终没有放手,将他拽得一步都无法?离开。
季承业下意?识看向门外?站着的楚阑舟。
楚阑舟表情似笑?非笑?,反正就是没有一点要出?手的意?思。
客栈的横梁轰然倒塌,就倒在他的脚边,四溅而起的火星子撩到了他的衣服,整个客栈都摇摇欲坠,不可再等了。季承业一咬牙,还是在心中默念起了口诀。
乾鸿朗和张盛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弹开,他们惊恐地瞪大?眼?睛,季承业却早就踏到了门外?。
周围闹哄哄的,护镖人的怒吼声,烈火烧灼声和那?些百姓跪地叫仙人的声音混杂在一处,直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在一干人里,只有一道?声音格外?突兀:“如意?娘娘,是如意?娘娘!”
喊这句话的人是之前那?个跪在地上和走镖人一起分食人肉的小厮,因?为?太过激动,他的嗓子已经喊失了声,但楚阑舟和宴君安是何?等的耳力,他们自然能够听清楚。
楚阑舟没想到过了那?么多年还能听到这个名字,回眸疑惑地和宴君安对上了眼?。
宴君安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也?不知情。
那?个人还在喊:“银线,是银线!我女儿说过的,我女儿说过的,这世界上果?然有如意?娘娘!女儿,我看见了!我终于看见了!”
小厮脸上的油墨早被火烤化了,露出?里面的脸。
那?张脸和厉鬼和神明都无关联,那?只是一张苍老的妇人脸。
她的脸上老泪纵横,因?为?在火场里呆了太久,吸入过量浓烟,在喊完这句话之后,她早就气若游丝,随时都可能死在火场里。
楚阑舟皱了皱眉,下一瞬,她就出?现在了她的身?边。
魔气隔开烟雾,给老妇人留下了一点喘息之机。
她大?口大?口呼吸着空气,伸手死死拽住楚阑舟的手腕,她的力道?奇大?:“我女儿是个医者,现在世道?不太平,我一直教育她寻个好人家嫁了过安稳日子,她却执意?要当医者,还要学着别人的样子四处游历给人看病。”
楚阑舟感受到她的经脉淤塞,是个十足的凡人,便没有挣扎,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腕,安静听她说话。
她的眼?睛已经被烟尘熏瞎了,估计自己也?不知道?自己拽住了个什么人,又或许这人的身?份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,现在她只想说自己的女儿。
——“她是个姑娘,没人愿意?听一个小姑娘的话,她就打着如意?娘娘的名号到处行医治病。”
“世道?太乱,大?家都信神仙却不信医师,好在传言有位名叫如意?娘娘的神仙下凡治好了时疫,于是每一个在外?游历的医者都会?打着如意?娘娘的名号在外?面治病。”
“可我女儿说如意?娘娘不是神仙,也?是个和她一样的医者,只不过那?个医者医术高超,会?用飞舞的银线给人把?脉治疗,所以外?人看了,才叫她如意?娘娘。”
“后来她去了襄州,因?为?听说襄州水患,洪水一来就会?将疫病一起带来,她要去救人。我不同意?,她悄悄背着我拿着医书就去了。”
“我发?现她不见了,就一路找来了襄州,看到她被绑在柱子上,那?个混账非说她是个假神仙,惹怒了河神,只有将她祭祀给河神,才能平息水患。”
“我女儿一点都不害怕,她当着众人的面和那?混账对峙,说那?混账才是装神弄鬼的骗子。村里人要将她沉到河里,我冲上去要和那?些人拼命,那?些人要打我,她护着我,自己却掉进去了。”
那?天河里的浪花打得好大?啊,她呆呆站在岸边,甚至看不到自己女儿的头发?。
她的孩子被仙人献祭给了河神,她想要那?个仙人偿命。
恨意?支撑着她来到了仙人身?边,从襄州走到这间小小的客栈,和那?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交涉周旋,最后将药粉撒进了仙人的饮食里。
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楚阑舟的皮肉里,楚阑舟看着眼?前这个形容枯槁的老妇,下了决心:“我帮你离开。”
幕后之人设立的这个结界只会?困住食仙人血肉的凡人,勉强没有越过楚阑舟设立的红线。
可同是食仙人血肉之人,那?些护镖人贪心不足罪有应得,这个老妇却情有可原。
楚阑舟拽着她就想将她拉去门口,那?位老妇人却喃喃着摇了摇头:“阿真怕黑,她一个人在下面待了那?么久,我要去陪她。”
墙头砖块簌簌掉落,客栈看上去随时都会?倒塌,楚阑舟没有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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