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修对自己的剑向来最为爱惜,更有?甚者会将自己的爱剑当成伴侣,不允许其他?人触碰,更何况是砍瓜切菜这种活动了。
这真是你的剑吗?
宴君安提着剑, 穿行于林间,树影婆娑,月色荡漾出一模清辉, 照在他的身上, 在流云衣摆反射出点点微光, 人也如这?明月般皎洁。
四下一片寂静, 他向?前?行了几步,忽然停了下来。
下一瞬,宴君安蓦然转身, 手中君子剑出鞘, 霎时间剑光打碎一地月华,剑身发出一道嗡鸣,如同银瓶乍破,电光火石之间便停了下来,剑尖极稳, 停在了一人身前?。
宴君安身后, 赫然站着一名青衣男子,他将手拢在袖子里,脸带面具, 面具上画着一个哭丧脸, 看上去格外瘆人。
他站在距宴君安不远处,明明都被剑指着眉心,却不见一点慌张, 语调轻颤,像是在笑:“仙君饶命啊。”
那男子动作闲适, 像是料定了宴君安不可能杀他。
宴君安眉间微微蹙起,剑势未停, 居然真要从他眉心穿过去?。
“仙君饶命!饶命!我知错了。”那青衣男子刚才闲适的样子消失不见。他也不拢袖子了,颇为狼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,口中语速极快地讨饶:“我先前?见了楚阑舟,让她做选择,仙君好不好奇她选了什?么??”
他的话音落下,剑意也正好触碰到他的皮肤,好在终于停了下来。
宴君安与?他对视许久,缓缓将剑放了下来。
那青衣修士已经被逼退坐到了地上。
逃出生天,他松了一口气,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,赫然是跟着巫家弟子进来的那个小?弟子巫辰。
巫辰手撑着地板,随意将面具丢在身边,自己?也坐在地上,解释道:“巫家信奉天道,擅奇诡八卦之。前?几日,巫家长老入定中得到天道感召,于是他召集众长老连夜开坛算卦,卜算了整整三天三夜,才算出零星线索。恰逢念虚宗开小?秘境,巫家想选人探查,我便跟着来了。”
“我与?他们不同,不瞒你说?,我早年间曾有奇遇,得了一个看清真相的机会,虽是付出了不小?代价,却窥得了一点天机。”
他看着宴君安,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什?么?变化,很可惜,宴君安并没有给他反馈,巫辰只得自己?接着说?道,
,“可惜我只能自己?知道却不能说?出,思量之下便做了两枚骰子,算是给楚阑舟一个放弃的机会。”
宴君安看着面前?的男人,眉头皱得更紧:“然后呢?”
终于遇到个能沟通的主了,才在楚阑舟身上吃瘪的巫辰松了一口气,道:“我早已和楚阑舟言明利害,让她选择其?一,但楚阑舟却没按我的赌局行事,反倒将牌桌掀了,扬长离去?,这?”
“你说?楚阑舟已经走了。”宴君安打断了他的话,“她离开的方向?是哪里?”
他原本追着楚阑舟的方向?寻踪,却不知为何?忽然寻觅不到她的踪迹了,宴君安有些着急。
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巫辰:
他想问宴君安自己?说?了那么?一大串,他就只听到这?一句吗?但还?是坚持维持着自己?运筹帷幄的人设,笑着道:“不过分开一时半会儿,仙君何?必如此心急?”
“仙君也是看清真相的人,可楚阑舟不是,仙君难道就不担心”眼看宴君安握着君子剑的手微微握紧,巫辰唇角的弧度变大,道,“楚阑舟走的路与?仙君不同?”
宴君安耐心即将告罄,拎着君子剑的手越握越紧,他虽然觉得巫辰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?妙,但还?是耐着性子答道:“楚阑舟选的路永远不会与?我不同,只要我跟着,我同她就始终走在一条路上了。”
这?人什?么?逻辑?
巫辰废尽口舌,甚至还?未让眼前?人听进去?一句,心下暗骂。奈何?这?是他自己?做出抉择要来,浑水趟都趟了,现在脱身也已来不及,他只得接着劝解宴君安:“她自有她的选择,那你呢?越接近飞升,你应当越明白你是受天道眷顾之人,气运加身,想要什?么?都能手到擒来,又何?必痴缠于一个死人。”
宴君安听不惯他的说?辞,纠正道:“楚阑舟还?活着。”
“楚阑舟早在当年苄城之时就死了,如今的她只是一缕余烬,一抹残魂,你现在不管,等到最后,她照样会死。”
“宴君安,这?件事你比我明白,不是吗?”巫辰咬了咬牙,虽然知道十分危险,但他还?是决定用激将法,“难道你舍得再眼睁睁杀她一次?”
他原以为宴君安会生气,却没想到宴君安点了点头,竟然十分认真道:“若一切真的已成定局,楚阑舟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。”
巫辰怔愣地宴君安。
宴君安看他不再说?话,转过身就想离开。
谁曾想,在他身后,巫辰抹了把脸,眼泪汪汪地爆了一连串的粗口:“我早知此时办不成的!他奶奶滴,白瞎我连夜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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