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先前被这几个妖怪扛着,鼻子里全是他们身上的脂粉气,颇为不适应,闻言皱紧了眉头。
此等荒淫无道,杀人如麻的魔头。
他此番落入她手中,注定是凶多吉少,却也不知要受到多少折磨。
修士心里清楚,将脸扭了过去,懒得同这魔头废话: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“去给念虚宗写信。”楚阑舟看出他的想法,也懒得同他多费口舌,转头吩咐春分,“他应当是个亲传,价格开高点。”
春分应了一声就去准备。
那修士听到楚阑舟点出自己的身份,眼眸蓦然瞪大,像是在怀疑人生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楚阑舟指了指他腰间挂着的玉牌:“你的修士牌就挂在腰间,我又不是个瞎的。”
那修士这才发现自己换了夜行衣却忘了换腰牌,捂着腰间,又羞又窘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可他又顿了顿,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念虚宗无论是外门、内门、还是亲传弟子的腰牌都用的相同玉料制成相同的尺寸,只有细微花纹上的不同,就连他刚拿到亲传弟子牌时都难以区分。
楚阑舟怎么扫一眼就能分出来?
不过此事并不重要,他看楚阑舟只写信勒索银钱,却不伤他性命,楚阑舟当然不可能大发善心,那只有一种可能。
------楚阑舟认出他念虚宗亲传修士的身份,并不敢出手。
也不过是个贪财好利、怕死贪生之徒,那修士放下心来,这种人自然好对付。
他心下思索一番,开口问:“你要多少钱?”
师父虽然也是个贪财之人,不一定愿意花钱替他赎身,不过师弟为人善良耿直,应当会帮忙凑上一凑。等自己逃出魔窟,再报复就是。
“你偷了我院子里的十二个茄子,一个就卖你五百枚上品灵石,一共六千枚上品灵石。”楚阑舟靠坐在椅子上,懒洋洋地开口。
六千枚上品灵石!
修士差点当场喊出声来,他看着楚阑舟气定闲神的模样,愤怒质问道:“什么茄子卖那么贵,你这是狮子大开口!”
哪有一个茄子卖五百灵石的道理,更何况他们念虚宗只抢到两个,其余的分明是被其他家族宗门的人拿走了。
“那既然是茄子,你们拿什么?”楚阑舟面无表情反问。
眼看那修士被问住,楚阑舟摆了摆手,对春分他们道:“关起来吧,记得守着,别让他跑了。”
春分他们应下,又原模原样扛起那修士,不过这回动作小心了许多,毕竟那可是六千上品灵石,眼前这人又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,春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灵石,生怕把人搬没了让这笔巨款打了水漂。
左右松竹馆房间多,自楚阑舟赶走客人后就闲置了,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。
“对了,今日是玄月日对不对?”他们正要离去,却被楚阑舟叫住。
这里四个妖怪就只有春分知道这日子是什么时候,他连忙应道:“是,官人。”
“你们去给我搬几坛酒来。”楚阑舟看上去有些怅然,思付一会儿又道,“把岁首一并带走。”
“这两日,若无事别来找我。”
赶走了其他人,楚阑舟坐在床边端着酒壶,盯着远处的高塔,一口一口地小酌起来。
凡间的酒自然醉不了修士,但今日不同。
这世间没什么能双全的法子,楚阑舟既是选择入了魔道成了魔尊,一时风光无两,让修真界丢了几百年守着的脸面。
却也并不是毫无代价。
其中一个代价就是每年在玄月夜时,都会被天道清算一次。
楚阑舟上辈子死得很快,是以还未有过几次这样经历,不过因果轮回,她终究是逃不过。
她拎着一壶酒,想要再喝几口,刺骨的冷意蔓延到她全身,她的手一松,竟是没有抓稳酒壶,让它掉了下去。
楚阑舟伸手要去接,却被疼痛和寒冷逼慢了动作,眼睁睁看着那酒壶砸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,酒水也流了一地。
可惜了这壶好酒。
楚阑舟心想。
更剧烈的疼痛紧随着寒冷涌来,似乎是自己死而复生引起了天道不满,这一回的惩罚比以往来得都要猛烈些。疼痛渗入骨髓,寒冷一寸一寸地往身体深处侵袭而去,楚阑舟坐不住,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。
天道的惩罚哪里是可以蒙蔽的。
楚阑舟意识迷蒙,身体上的疼痛却依旧能够清晰地传进她的身体,她挣扎许久,终究还是脱了力,倒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松竹馆另一个房间。
春分牵着岁首,和其他三个妖怪就站在厢房里,照着他们的理解,楚阑舟叫自己这两日不找她,应当就是带着岁首看好这六千灵石的意思。
修士身体恢复很快,上午还只能躺着,等到此时也能勉强扶着墙站起来了,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正常行动起来。
不过毕竟他这伤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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