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原上风很大,吹乱发丝,吹动草,宛如一片绿色海浪在自由翻浪。天边没有界限,两道身影慢慢行走其中,一高一矮,远远望去,好像两个瞒着大人偷跑出来玩的孩子。
这片绿草地走到尽头时,视野逐渐清晰开阔,眼前是两条并行的铁轨。宽人、粗犷,上面泛着陈旧金属的色泽,延伸向未知的远方。
铁轨旁散落着石子,没有用围栏隔开,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担露在他们面前,仿佛只是条平平无奇的道路。
“到了。”
简程枭走了上去。
他踩在铁轨上,身体高高立起,直朝着火车来时的方向前行。
闻喃不知道这条路有没有火车通行,他没怎么出过远门。脑海中出现了小时候看过的各种社会新闻和恐怖片,火车前行时的速度极快,没到终点是不可能停下来的,呼啸而来的瞬回势不可挡。
因为在铁路上贪玩最后丧生的案例无数。
虽然他没那么怕。
简程枭走在前头,风卷起了他的衣角,少年手张开,几绺额发覆流住了他眉眼,他神情闲散平淡,眼中不出任何情绪。
看着简程枭的背影,闻喃想起来他的那件校服还在家里阳台晒着。
望向前方此刻无比风平浪静的轨道,闻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。
“简程枭,下来。”他忍不住去拉他,“不安全。”
扬起的衣角被身后的人往下拽了拽,从风里平息,前面的人回头,黑眸涌动着莫名的光。
“闻喃,我查过资料。”
“什么资料?”闻喃问。
“这里是榕城最偏僻的一段铁路,只有一两名保安看守,但不严。四周都是荒野,偶尔会有火车经过,从我们脚下穿梭而行。”
“然后呢?”闻喃心想难怪不知道这地方。
“我们可以等,等一辆火车驶来。”简程枭静静地说。
风很大,刮的有些睁不开眼。
他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,单纯的逃课吗。不会,明明昨晚还在热烈的讨论着学习问题。
但不置可否,这一次的逃课让他很开学。他看的出,简程枭有些孤僻。
孤僻的人,往往确都向往自由。
“行。”他回答道。
简程枭只是平静地继续往前走着,闻喃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。两人走过了这片绿草地,看见了一条河流,再往后,有一座桥。
这是座老旧平直的桥,从宽阔的河面跨过,两边没有防护栏,摇摇欲坠,看起来简陋粗糙,静立在这无人的野外。
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,回头看不到来时的路。闻喃不知道这地方,也不认路。他能做的,只有跟着简程枭。
简程枭在前面走,他就跟在后面。
可奇怪的是,走了这么久,他们没有看见一辆火车。
周遭空旷,安静得只听得见有风声,偶尔会发出细碎的响动,闻喃不小心踢到了一颗石子,灰褐色的小石头骨碌碌从轨道上滚到他脚边。
日照金山
或许这片地方已经废弃了,荒芜的没有火车会开来甚至经过。
闻喃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发现何祁润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。
他点开绿色软件,何祁润头像上的小红点很显眼。
【何祁润:你和学霸怎么又不见了?连续请两天假了呀。】
【何祁润:你们不会偷偷出去玩了吧?那怎么能不带上我呢。】
【何祁润:难不成你又发烧了?】
【何祁润:下午没小万的课,来的课任老师都不知道你俩请假了。】
那当然,逃课还要请假?
不过闻喃也搞不清他们现在在干嘛,来这么远的地方,只为等一辆火车?
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陪着简程枭走下去,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该勇敢地说出“不!”
“简程枭。”他有些烦躁地说,皱起眉头,难得的孩子气。
那人回头,看着他没说话,在等下一句。
闻喃拍了拍身上的灰,随意问道:“现在要四点了,这么久过去了你觉得老师会没发现我们俩不在?”
说到底就是怕你这位好学生被带歪然后就要通知家长。
闻喃不喜欢麻烦的事。
简程枭转过脸望向他,用极为平静的口语向他说道:“我请过假了。”
??
闻喃:“什么意思?”
简程枭:“就是字面意思,我和班主任请过假了。”
“理由是什么?”
他别过头,“同桌病发,高烧不退。”
“……”
闻喃看得出简程枭想笑,所以才别过脸。他有一瞬间很想抡起拳头揍面前这人一拳。
“你是不是神经病?”
简程枭假模假样地说:“你不是一直担心会被骂吗,有理由就不会了。”
这话说的没错,但他担心的角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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