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的出神被一通视频通话拉回现实,是他的妈妈打过来的。
他接起通话,白漪蔹苍白的脸在手机屏幕上显现出来,她看着很瘦,即使五官精致,可脸色很憔悴。但简程枭知道,这就是她正常时候的样子。
白漪蔹比上次见的时候还瘦,她和简程枭聊了会天,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。她不问简程枭在学校过的怎么样,不问他交到朋友了吗,不问他吃的好穿的暖,白漪蔹真正关心的,只是他那引以为傲的才华和成绩。
她不能放弃,她想回国呆在简程枭身边,她要时刻监督着他。简程枭是她唯一能翻盘的希望,是她能离开这恶性的疗养院的钥匙,是她能在简家彻底站稳脚根的重要武器。
白漪蔹在视频通话里不断提醒着简程枭,让他时刻保持清醒,不要忘了自己的目标,简程枭每每只是淡淡点头,或者“嗯”一句。
或许是聊的时间太长了,疗养院的护士进来,提醒她该关上手机了。白漪蔹心有不甘的和简程枭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可笑的是最后一句话说的是“你要好好学习,不能回到这了就掉以轻心,你爸现在虽然看重你,但他有那么多想要瓜分一羹的儿子女儿,没到最后一刻决定不了什么,枭枭,你一定要赢。”
白漪蔹现在还身在美/国接受治疗,简程枭能回国是因为简明执认为他没病,可白漪蔹不一样,她时刻都想回国照看儿子,但简明执不允许,谁又会允许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精神病复发的患者回国呢。
白漪蔹不是正常人,简明执也不是正常人,简程枭更不是。
他们一家子都有病。
白漪蔹精神病复发多年,简明执渣男一个包养无数女人,私生子多的数不过来。至于简程枭,童年经历就悲惨,更别说这种病还有遗传的可能。
有没有病,只有得了病的人才知道,只有他比谁都清楚。
挂断电话后,简程枭在心底松了口气,他看向墙上,墙上贴有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计划表,都是白漪蔹为他定的,而在计划表旁,还贴了一张只写了两个字的白纸。
“闻喃”
周一早上有大扫除。
两两分组,各自划分区域。
闻喃和何祁润来的最晚,被分配的是操场一处偏僻角落,靠近围墙处,阳光没有普照到,那里杂草丛生,两旁树木遮掩,平时少有人去。比废弃楼还废弃、荒废。
这里值日部的几乎不会来检查,因为不仅远还脏。之前负责的学生也疏于打扫,地上积了许多落叶和垃圾。两人走到了才发现没拿垃圾桶,看着这一地的垃圾,何祁润主动请缨回去拿垃圾桶,闻喃也懒得管他,独自忙活了一会,勉强收拾了点。
何祁润拿个垃圾桶拿了半天也不见人影,闻喃余光一瞥,旁边就放着个垃圾篓,是值日部的专门留给打扫这块区域的同学的。
闻喃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看着扫的“差不多”的地,正准备起身离开时,一抬头, 和围墙上的一个人刚好四目相对。
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闻喃也被吓一跳,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那人正是简程枭。没表情又面瘫,不知道是刚来的还是蹲了好久。
围墙上的人撑着手下跳的瞬间身形歪了歪,手肘撞上了墙壁。
“咝。”简程枭看了眼很快泛红的手肘,皱眉轻叫了声,接着看向他。
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闻喃打量着他,“你还会翻墙?”
“捡东西。”简程枭抿了抿唇,回答。
他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:“一直都会。”
闻喃觉得他深藏不露,但想想又觉得可疑,“我记得你不是小树林那边值日的吗?虽然也不愿,但掉东西也不会掉到这吧。”
“简程枭你故意的?”
闻喃问的很直白,却又不怎么直白,他其实更想说的是“简程枭你是不是偷看我”,但人不能太自恋。
“我们组的有人在玩球,拍太高了就弹出去了,他们没人回翻墙,只能我去捡。”简程枭拍了拍身上的灰,没表情地解释,“不知道为什么就掉到这堵墙的外面了。”
简程枭似乎是怕闻喃不信,还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球。
是一个彩色的小弹珠。
闻喃:“就为了这么一个小球至于吗?”
简程枭:“他说是限量款的。”
闻喃:“”
简程枭:“他还说可以请我吃一个礼拜的早饭。”
闻喃:”
简程枭把球放回口袋,目光从他手中的扫把和垃圾篓上扫过,眉心微蹙:“ 怎么就你一个人? ”
闻喃不太在意:“何祁润偷跑去休息了。”
“那还有这么多垃圾你一个人能扫完?”简程枭看了看地面。
闻喃不满意他这副说辞,指了指,睁着眼说瞎话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有垃圾了,不就‘一点’吗。睁大你的眼睛给我好好看看,这里很干净。”
简程枭再次看了过去,闻喃看着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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