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判表情一顿,“那你怎么长大的?”
迟寄说:“爸妈的朋友领养了我,我在他们家里长大。”
游判沉默了。
这人看着美丽无害,像是从没吃过苦的样子,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身世。寄人篱下的滋味大都不好受,他不由怜惜地问:“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?”
迟寄缩了下身体,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:“我和古静渊一起生活。”
“古静渊是谁?”
“养父母的亲生儿子,我的哥哥。”
“你还有个哥哥?为什么你会和他生活?”
“古静渊要求的。”
迟寄在回答问题时,总是习惯浮于表面,以致旁人越追问,疑惑反而越大。
来来往往的对答反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,游判想要了解清楚,只得不断细化问题:“古静渊为什么要那样要求?”
这时,迟寄没再回答。
他看了游判一会儿,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,把游判的手指抓到嘴边,含笑地亲了一下。
战栗从指头冲刺到心脏,游判想要反握住他的手,却被他灵巧地躲开,霎时缩回了被子。
他看着迟寄得逞的笑脸,瞬间失却追逐他往事的兴趣。
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最大的兴趣所在。
迟寄无疑是吸引人的,他漂亮的容貌、时而大胆时而内敛的举止、偶尔带点古怪的行为,塑造出了一个最独一无二的人格,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形形色色的神秘感,吸引人靠近,让人忍不住挖掘。
而同时也招致了更多五花八门的目光。
游判此刻忽然明白了慎泽的为难之处。他看似得到了迟寄,却根本留不住迟寄,就算他挡住镜头,紧闭家门,那些环绕在迟寄周身的目光从来没有消散。最终,恐惧击溃了他。
忽然,游判抓住迟寄,从被子里抓出他,也是从密密麻麻的目光中抓出他。
亲上去,那是霸占的深吻。
胆怯的人不配拥有。
新的目标
次日清晨,游判换好衣服出房间的时候,就见他妈裹着披肩正对房门而站。早上八点,杜女士已经妆容整齐,换上了一件全新的旗袍。
“您这是”游判吃惊地打量着,“守我门口干啥?”
杜茫带着神秘的笑容扭过来,低语道:“怎么样啦?迟寄昨晚还开心吗?”
杜茫平时也爱收藏艺术品,但从没有过这么费心的时候,游判一时也不知道该对迟寄刮目相看,还是对他妈刮目相看。
“他挺开心的。”
“哇!那就好。”杜茫合起指尖拍了几个矜持又无声的掌,然后就推着游判往客房走,“你去叫他起床了,在家里吃了早餐再走。”
游判无可奈何地敲响客房的门,等了片刻,未有反应,他试着拧动把手,竟然没锁。床上没人,游判扫着屋内,最后在阳台上看到了迟寄。
那人趴在栏杆边,竟在赏雪,他跟了过去,刚打开阳台门,寒风就呼啸着拍了上来。游判冻得一缩,“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干什么?”
迟寄上半身往外越出一些,似乎故意让雪飘到他身上,“我是南方人,我们那里不会下雪。”
游判问:“所以你是两年前才来的银港?”
迟寄点头。
游判看他穿着睡衣,连外套都没披一件,笑话道:“那前两年没看够?”
迟寄说:“没什么机会。”
游判没太听明白意思,刚要追问,就见迟寄捧了一手雪花过来,弯起的眼睛似乎能挤出碎光,“看,比昨天的雪花还大片了。”
雪花凝成的图案的确漂亮,但游判没看一眼,他只是盯着对方形状姣好的手指。雪亮的颜色,指尖被寒风刮得发红。
一掌牵了上去,温度很快捂化了雪花,将人拉进室内,“该冻病了。”
迟寄顺从地跟着他走,由他牵着,直到雪水被体温蒸发殆尽,游判才松开他。
“换衣服下楼吃早饭吧。”
迟寄同意后,又蓦地停下动作。
“怎么?”游判询问。
迟寄说:“没有换的衣服。”
游判收拾起他昨天穿的那套,仍然能闻见香味,“多干净啊,凑合再穿一天不行吗?”
迟寄只是看着他身上新换的衣服说:“为什么你有?”
游判失笑:“这我老家啊。”
迟寄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,抿着嘴巴不说话了。
游判见他实在执着,想了想,只得建议:“我房间倒是还有衣服,虽然不是新的,但都洗得很干净,你介意吗?”
迟寄说:“也不是不能凑合。”
“”游判无言片刻,丢下一句等着,回房选了件短款的外套给他。
两人体型有差,短款在迟寄身上也偏大些,双手无法从袖中露出。游判看着他裹在大外套里,显得脸更小,乖得不行。
这时,迟寄把脸埋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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