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是一个人?
以前是个小正太,现在怎么蹿这么高的?
而且
岑一清默默走到沙发前,思绪又凝重起来,他根本没想到沈朝会一直记着自己。
当初他对沈朝的印象很浅,只是一个第一次见自己就跑掉的小孩儿。
他给沈朝买药的事情也快忘了。
仔细想想,这都是很小的事,也没做什么值得被沈朝记这么久的事情。
自己当时无心的一句“会吧”,却让沈朝一直挂念着。
他感到很抱歉,跟沈朝解释道:“当时大三之后,我在学校也忙起别的事情,每次回榆城都没待多久,就没再去美术班帮忙了。”
沈朝“嗯”了声,“没关系。”
只是他自己记了很久。
沈朝那时没什么朋友,就经常想起那时的岑一清,想起每次从美术室前面经过时,里面穿着白衬衫神色温柔的岑一清。
想起萦绕在榆城夏天里的那些气息。
烈日焦烤草木的气息,夏风携带温热的气息,雪糕冰里融化的气息。颜料的气息,白色衬衫的气息,碘伏和擦伤药膏的气息。
全部都混在里面。
都写着岑一清的名字。
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端地想跟岑一清亲近。
直到后来,梦里也在想着这个人。
“我没想到你一直记得我”岑一清忽然觉得沈朝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,他欣慰道,“我们现在居然又遇见了。”
忽然想起来什么,岑一清坐在沙发前的绒面地毯上,慢声道,“其实我在小远宿舍见到你的时候,隐约觉得你有一点眼熟。”
“为什么不问我?”
岑一清不好意思道:“当时觉得我们是第一次见,
还以为认错了。”
他侧过身,认真打量起身边这人的眼睛,“就是眼睛,你的眼睛没怎么变,很好看。”
他突然地靠近,让沈朝愣了愣神。
沈朝在岑一清清亮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,他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倾了倾,感觉到耳朵烧了起来,他别过脸去,不自然道:“但你还是不记得。”
岑一清低头轻笑,他觉得沈朝要一直拿这件事压自己了。
他像以前那样伸手揉了揉沈朝的头发,把两人距离拉近,话音里带着欣慰的笑意,“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。”
他还说:“是我不对,说了要回美术室却没回去,让你等这么久,以后我补偿你。”
沈朝乖乖任他摸头,应了声“好”。
岑一清心头的疑问被解开,这次没有什么顾虑了,也不会再误会什么。
是他之前多虑了。
他和沈朝就这样坐着慢悠悠聊天,聊以前的事情,吃水果,偶尔还翻看一下沈朝落在这里的专业书和资料,但岑一清也不大看得懂,又放回去。
外面冷风肆虐,气温冷得厉害,屋里暖气很足,倒是很暖和。
忽然想起了那张画来,岑一清问对方:“那张画你扔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沈朝怎么可能扔。
岑一清正打算问,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。
四下看了看,手机还搁在刚刚吃饭的餐桌上。
岑一清走过来拿起来看一眼,是不认识的号码,他还奇怪,见电话一直没挂断,他边接边走回沙发这边坐下。
“一清,你在家吗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岑一清一下听出来,是秦颂。
岑一清从大学起就没换过号码,只是没想到秦颂会今天打过来。
他顿了顿,回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托朋友给你带了点礼物,想送给你,你在家的话,下来取一下,或者我给你送上去。”
电话那头的音量不小,沈朝又坐在岑一清的身边,自然也能听到。
但岑一清没什么好避开的。
“我不在家,礼物就不用了,你拿回去吧。”
“那你在哪儿?”
岑一清沉默着没接话,他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。
秦颂也没坚持,自顾自地说道:“一清,我是想给你道歉,上次你说的话点醒我,是我当时伤害你了,我给你赔礼,这个礼物希望你收下。我在楼下等你回来。”
秦颂想着,今天是跨年后第一天,只要岑一清收下他的道歉,就能和以前的事和解,他的愧疚也能消失。
“秦颂,你不用这样做,”岑一清语气冷了冷,“我当时没别的意思,不是要你道歉,只是提醒你注意下和我的距离。”
“一清,我就在你家楼下,如果你现在不来,我在这里一直等你,直到你回来。”
岑一清见和他说不通,只好说了一句“随你”,就挂了电话。
本来的好心情一下被打扰。
沈朝默默扒拉果盘,脸上冷得与外面气温有得一拼,仿佛什么水果都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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