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的东西,用这?些?来换,普世价值上倒是?足够甚至有所富余,但他心理上总感觉不值。
云不意琢磨半晌,挫败地一垂脑袋,勾着冷天道尾指的细枝晃了晃:“我不知道能?拿什么来换,要不你?自己挑?”
“秦方做生意是?一把好手,你?却半点儿也没学会。谈交易,最忌将主动权拱手让人。”
冷天道屈指弹向云不意的主叶,“啪”的一声,又响又脆,语气里带着温吞的教导意味。
他说的有道理,但云不意不听。
云不意才不管什么交易什么主动权,他只是?一株头脑简单的含羞草,得了教诲,也只主动凑过去贴着冷天道的脸蹭蹭。
“我们也算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了,你?不会坑我对不对?”
冷天道垂眸,正迎上云不意扬起的枝叶,刚刚生发的细枝嫩叶软蓬蓬的,他几乎可以?从中拼出一张笑眯眯的脸——轮廓饱满、脸型圆润,宜喜宜嗔。
真是?让人无法拒绝。
“罢了。”冷天道摇头,伸手捋了一把散开的长发,“我正好缺一根束发的带子,你?看哪根枝条柔韧耐扯,便送给我当?发带吧。”
“就这??”云不意呆住。
“你?觉得不妥?那我……”
“不不不,没有任何?不妥!”
察觉他口?风突变,似乎要狮子大开口?,云不意赶紧出言打断,并飞快切断身上最幼嫩的那条新枝,略略加工成深青色的细绳状,主动递过去为他束拢头发。
那根枝条虽然已经从云不意身上脱离,却仍然有着丰盈的生命力?和淡而清冽的香味,从发尾上垂落的那一小截还挂着几片装饰般的绿叶,随风一摇一晃,像极了云不意平时摇头晃脑的样子。
冷天道不过随口?提一个要求,成果却叫他意外的满意。他戳了戳那几片叶子,唇角微扬,一张冷淡的脸霎时生动起来,仿若风清月白,俊逸非凡。
云不意突然就有点不自在?。
冷天道素白的指尖好像直接戳到了他身上最怕痒的地方,触之即离,却令他从头到脚颤抖了一瞬。
云不意搔搔叶子,好奇异的感觉,不像心理作用,像生理反应——是?睡着的时候秦方给他浇了什么怪东西吗?
说人人到,念鬼鬼来。
云不意刚想起秦方,窗对面的柴门就被人推开,秦方牵着提了一篮菌子的秦离繁缓步而来,眉心微蹙着,略显不快。
秦离繁飞扑到云不意跟前,与他伸展的枝叶抱了抱,低声说:“阿意你?醒得正好,附近的山上又出现了一个鬼蜮,还有活人误闯,被困在?里面出不来了!”
云不意:“?”
云不意:“……”
他才刚醒啊!
这?到底是?哪里惹来的劳碌命格!
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, 天还未亮。
秦方推窗看见满天雨色,便回身将秦离繁从床上提溜起?来, 捧着他的脸亲昵地揉搓两?下,说:“昨晚不?是闹着要我今日陪你进山采菌子?再不?起?床就要下雨了?,这雨怕是要下上一天啊。”
秦离繁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,听见这话立马惊醒,将自己被?当成面团那么搓的脸蛋抢回来,快速洗漱更衣完毕,便一手提着竹篮,一手挽着父亲上山采蘑菇。
水荇镇附近的山都是矮山, 连连绵绵成一片深青浓绿,草木繁茂,中有溪泉,每到将将落雨的时候, 山上山下、树根上、草丛里,都会长出木耳和各种菌子。
眼看快要下雨,秦离繁也没向山林深处走, 只在山腰外围处逛了?一圈, 就把竹篮填得满满当当。挑出部分误摘的毒蘑菇, 余下的能做三顿饭。
今日?目标顺利完成, 秦离繁正高高兴兴地牵着父亲往回走,走到山脚处,就见一群人慌慌张张地从山上朝山下跑, 里面有背着柴火的樵夫、提着画筒的少女、鞋子都跑飞了?的书生, 以及同?样?手提竹篮的农妇, 个?个?面露恐惧,仿佛身后有鬼在追。
秦离繁疑惑, 便拦下为了?捡鞋而脱离大部队的书生,问?他:“你们怎么跑得这样?急?山上发生什么事了??”
书生直摇手,喘得上气不?接下气:“山、山上有……哎呀呀子不?语怪力乱神!总之?山上有不?好的东西?,你们也别逗留了?,快离开吧!”
说着,他挣开秦离繁的手,一脚高一脚低地冲向远处。
秦离繁站在原地一头雾水,下意识望向秦方,以眼神询问?该怎么办。
秦方是不?怕麻烦的,而且他也好奇。方才跟着儿子到处转悠的时候,他可没发觉山里山外有何?不?妥,现在这群人怕成如此,他依旧没有任何?感应。
这要是不?进去瞧瞧,便不?是他秦方的作风了?。
于是他很快做出决定,进山一探。
当然,在出发前,秦方不?忘捏了?几个?防御类法术套在秦离繁身上,随后才牵起?儿子的手,乘风趋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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