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被佑安蒙在鼓里罢了。
燕暮寒的语气很沉,夹杂着被蒙骗的愤怒,又很快活一般:“只是小公子走上了歧路,还强迫了一个不好相与的人,怕是此番不得善终。”
金折穆身份尊贵,东昭定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祝珩不禁有些唏嘘,换了寻常人来,这件事都能压下去。
可惜对象是金折穆。
佑安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,到头来压了金折穆一头,却想不到这人的来头之大,不是长公主能抗衡的。
雌伏于男子身下,金折穆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种苦,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而王上厌恶佑安,为了他与东昭为敌,并不现实。
明面上看,佑安占了上风,可知道金折穆真正身份的祝珩和燕暮寒心里清楚,这位诡计多端的小公子将自己送到了死局之中。
燕暮寒很满意:“如果我是殿下,现在就会去王廷里搬救兵,否则等这道门再打开的时候,您见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小公子了。”
长公主并不清楚金折穆的身份,只知道他是拍卖场的主人,王上曾嘱咐过她不要招惹金折穆,言词间可见忌惮之意。
她会审时度势,顾不上争口舌之快,让人留下看着房门,就急匆匆地去王廷了,离开之前,还不忘警告燕暮寒:“你不能让佑安出事,他将你当成亲哥哥,你必须保护好他。”
这是哪门子的道理?
祝珩本来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思,闻言心里生出了火气,照长公主这说法,要是他将北域王上当成老子,那王上是不是还应该把北域双手奉上。
药效很强,房间里的声音不知何时会停下,祝珩不悦地抿着唇,将强忍着怒意的燕暮寒拉进了屋子。
香炉里点着清淡的香,让人的心神放松下来,祝珩倒了杯清茶:“喝一点,消消火。”
燕暮寒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茶水,张开双臂,圈住他的腰:“长安,我很想看到佑安死,我是不是很坏?”
“不是。”祝珩摸了摸他蓬松的发尾,心都软了,“除了装傻这件事,佑安是不是还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?”
他想起塔木对待佑安时的不满态度,以及燕暮寒之前说的不会愧疚,心里有了几分猜测。
燕暮寒垂下眼帘,盯着祝珩挂在腰间的弯刀,心里一阵动容。
那是他的弯刀。
北域的儿郎会将佩刀赠送给所爱之人,意为最重的承诺。
祝珩是文雅温润的读书人,不喜欢打打杀杀,却将刀时时佩在身侧,除了对他的爱意,他想不到其他的解释。
燕暮寒抱紧了祝珩的腰,脸贴在衣襟上蹭了蹭:“因为他,我几次在鬼门关前走过,差点就没办法去见你了。”
从前以为是傻子无心,现在想想,桩桩件件都是佑安故意谋害。
燕暮寒又气又怒,在面对祝珩的时候,气怒却不敌心里的委屈:“佑安曾将我推入穆尔勒河,那时我正好遇到无家可归的塔木,他的水性很好,救了我。”
后来重遇,他便将塔木带在身边,多加庇护。
“有一夜我睡着了,房间突然起火,查出来是烟火自燃,那烟火是佑安放在我房间里的。”
“他经常把抓到的虫子埋在我的饭菜里。”
“烧过我的头发。”
“让我去河里给他捡东西,不过这一点算是好事,我因此学会了游水。”
“摔坏了长公主喜欢的瓷器珠宝,诬陷是我做的。”
……
他讲的干干巴巴,大部分都是小事,像是小孩子在恶作剧捉弄人,如果放在七八岁幼童的身上,十分正常。
但佑安只比燕暮寒小三岁,是个心机深沉的黑心狐狸。
“还有一次,长公主让我照看佑安,佑安要吃糖,让我去给他买,结果买回来的时候他人不见了,长公主派人找了几个时辰才找到,佑安一直哭个不停,说我不要他了,我因此被罚了几十鞭。”
冬日里脱了上衣受鞭子,因为他辩解自己没有错,鞭子上蘸了盐水,他被活生生抽晕过去,高烧不退,差点一命呜呼。
太疼了。
即使日后受过那么多伤,那一次的经历也刻骨铭心。
也是从这顿鞭子之后,燕暮寒不再为自己辩解,几乎变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,沉默的接受一切欲加之罪。
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祝珩。
他总是很矛盾,想让祝珩心疼他,却又怕祝珩太过心疼。
“长公主不会去查明真相吗?”
如果说之前还能当作是玩闹,那这次就是佑安故意针对燕暮寒,想要他的命了,怪不得燕暮寒下药时毫不手软。
祝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揉着燕暮寒头发的手更加轻柔。
“没必要查,我只不过是长公主的奴隶罢了。”燕暮寒停顿了一下,自嘲一笑,“后来府上的人议论,说我故意弄丢了佑安,为的是取代他的位置,那时刚好长公主与王上有私情的流言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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