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七也好,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杀了凶手。”部主干笑,“那仵作呢?”
穆尔坎扫过去一眼:“让他跟我来,我要亲眼看着他验尸,凡是我娘生前所遭受的苦楚,凶手都要经历一番。”
穆尔坎带走了仵作,部主并没有离开,立刻让人去搜房间:“怎么可能只有一人,好好搜,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。”
另一边,一到了偏院,穆尔坎立刻放下了尸体,被子展开,里面竟然包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爬起来,仵作吓得魂不附体,差点撅过去:“鬼,鬼啊!”
那鬼一拳捣在穆尔坎脸上,涂满血的脸上满是怒色,乍一看上去,有种狰狞的感觉。
祝珩连忙去拉人:“快住手,别打了!”
燕暮寒怒不可遏,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痛呼声,他才焦急地转过身:“长安,没事吧?”
祝珩捂着肩膀,方才穆尔坎那一刀收了力气,但还是砸得他喉头腥甜,就是怕燕暮寒发疯,他才拼命地忍着,要不早就吐出血来了。
“无碍。”祝珩催促道,“你快走。”
房间里没有人,部主下一步就是去封锁城门,去晚了就出不了城了。
燕暮寒满眼担忧,脸上沾了血,在黑夜之中,像极了来索命的恶鬼,实在称不上温柔:“长安你可以吗?”
要不就拼个你死我活,撕破脸皮,如果祝珩出了什么事,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“相信我。”祝珩重重地攥了一下他的手,“出城之后尽快处理掉通风报信的人,然后来接我。”
当爱意深浓,我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。
祝珩知道燕暮寒想听什么:“如果我撑不到见你,那你就来找我,黄泉碧落,我都等你。”
燕暮寒很快离开了,穆尔坎拎起吓傻了的仵作,警告了一番,然后才让他去验尸。
祝珩揉了揉肩膀,微微颔首:“方才是他急躁了,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。”
穆尔坎擦了擦嘴角的血,沉沉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:“我清楚将军的为人,他杀了我的心都有,断然不会向我赔礼道歉。”
祝珩自然知道这一点,那本就是客套之语,没想到穆尔坎不顺着台阶下来。
“将军与你,我并不看好。”许是世上唯一的牵挂不在了,穆尔坎少了顾忌,说起话来很不客气,“那一刀,我是故意的。”
祝珩挑了挑眉,他没想到穆尔坎会与他聊起此事:“你觉得我配不上他?”
“不,我只是在担心,雪山上的狼神一旦生出情爱,就会沦为怯懦的家犬,他满心是你,跪伏在你面前,将失去驰骋沙场的凶性。”穆尔坎意有所指,“你是他的软肋。”
人有了软肋就会被桎梏,像他一样。
祝珩指尖发颤。
穆尔坎目光悲凉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不知是在叙述事实,还是在诉说着古老的诅咒:“不是软肋被折断,就是狼神因此而亡。”
他们在刀尖上行走,处处都是窥伺的敌人,没有弱点才能活得长久。
穆尔坎的目光很淡,落在祝珩身上,叹息声像一阵风,听不出此中的真意:“我愿追随明主,建功立业,方才的一瞬间,我想将那把刀对准你的脖颈砍下去。”
祝珩眸光晦暗,似乎是轻轻笑了声:“那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?”
因为砍下去后,死的不会只有你。
四目相对,两人对此心知肚明。
祝珩忽然有种感觉,如果今日燕暮寒不在场,只有他一个人,穆尔坎就算知道他不是凶手,也会杀了他。
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,在燕暮寒没有回来之前,穆尔坎依旧有可能会借穆离部之手杀了他。
祝珩小幅度地活动着胳膊,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仵作验完尸又被耳提面命地警告了一番,穆尔坎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逼迫他将有鬼诈尸的事情忘记,才放他离开。
致命伤是刀伤,刀刃的形状很特殊,仵作报出尺寸的瞬间,祝珩就想到了贪狼。
如他所想,这是设计好要栽赃嫁祸到燕暮寒身上的阴谋。
穆尔坎守在尸体旁边,穆离部的人迟迟未来,想必是搜查房间无果,去封锁城门,在全城搜寻燕暮寒的踪迹。
祝珩站在黑暗之中,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,忽然道:“我可以起誓。”
穆尔坎抬头看过去。
“如今我一无所有,唯一珍视的就是祝家的兴亡昌盛,我以此立誓,绝不会成为燕暮寒的弱点。”
祝珩停顿了一下,轻笑:“如果有这样一天,我会为他作出最好的选择。”
围城
凌晨时分,穆离部部主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涌进院子里,气急败坏地要抓祝珩去严刑拷打,逼他说出刺杀老夫人的原因。
祝珩跪坐在尸体旁边,双膝又麻又痛,但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。
看他这样子,燕暮寒已经逃出城了。
五六个人上前,想带走祝珩,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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