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杉倚靠在斑驳的围墙上,微佝着腰吸了口烟,看着眼前大门被打开,少年从昏暗楼道里出来。
苏未屿反手关上门,走到距离钟杉一米距离的地方停下。
钟杉看向他垂在腿边的手,笑道:“这么怕我?看来以前的事应该都记得很清楚啊。”
苏未屿不理会他言语上的刺激:“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揉搓的小孩了,如果你再来骚扰我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怎么?你还能杀了我不成?”钟杉笑意不减反增,“你杀了我那你的小男朋友该怎么想?他会接受一个杀人犯在身边?奥,也说不定,毕竟你本来也是个杀人犯的小孩,他应该知道了你父母的事吧。”
苏未屿上前一步用胳膊抵住他的喉咙,咬牙道:“闭嘴!”
“咳咳咳!”尚未吐出的烟又呛回喉间,钟杉涨红了脸,神色却无一丝慌张,他抬手抓住抵着喉咙的胳膊,却不急着扯开身前的人,“那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,一点也不知道服软,一急就迫不及待亮爪子,但你知不知道,我最喜欢的,就是你这个样子。”
苏未屿松开他退后两步,被他恶心得直反胃,手臂上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跟火燎一般,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楼用刷子刷洗上几次。
“变态!”苏未屿唾骂他。
钟杉弯腰大口喘了喘气,而后抬头看着苏未屿:“我是变态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别再来找我。”苏未屿往后又退了一步。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?”钟杉摸出烟盒倒出里面的最后一根烟含在嘴里,“我说了,你得来陪我,你是我的宠物,宠物不听话,是要被主人惩罚的。”他挑起一边的眉毛,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未屿。
苏未屿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:“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?你和杨蕊……你恶不恶心?”
“杨蕊算什么?她就是个浪货,不知道和多少人上了,哪有你干净啊,你不知道,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特别喜欢你,特别想把你带走藏起来,只留着我一个人享用。”钟杉咬着烟向他走进,看着他步步后退,脸上笑意更甚。
照理来说,听到别人这么说杨蕊他应该没有任何感觉,但这种话从钟杉嘴里说出来,却让他觉得格外讽刺又恼火。他在心里唾弃自己,哪怕时过境迁,一切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,他也早已有了对抗的能力,他却仍然在畏惧。在这人逐步靠近时,身上的体温正伴随着记忆的再度浮现而流失,他僵直着身体,本能地后退着,强烈的窒息感又复涌现上来,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,当他退到墙边已无处可退时,钟杉却仍然没有止步。
苏未屿握紧拳头伸在身前:“不要靠近我。”
钟杉却偏偏不止步,甚至抬手握住苏未屿的拳头摩挲了两下:“你能怎么样呢?你甚至怕得不敢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苏未屿猛地拽过他的手将他反压在墙上,抬手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地撞向墙。
“嘶——”这一撞一下子将钟杉的额头撞出一块大包,烟从嘴里掉落,他龇牙咧嘴地呼痛,试图翻过身推开苏未屿,却被苏未屿狠狠用膝盖撞在腰间失了力气。
苏未屿红了眼,抓着他头发的手还在发抖,力道却一点不减:“我说了,别靠近我。”
说完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撞到墙上。
只一会儿,钟杉的额头就破了口子,渗出血来,沿着侧脸滑落到颈间,鼻骨也被撞伤,流出两道鼻血,钟杉被倒流的鼻血呛得直咳,眼睛也被糊了血,也许是终于意识到,苏未屿这个状态是真的有可能杀了他的,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。
而见了血的苏未屿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鞭笞着跳动,他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,眼前这个人将他压在地上,用膝盖抵着自己的后背,用各种恶心下流的言语刺激他,当着他的面宣泄欲望。再下一秒,他又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,苏朝逸拿着刀往杨蕊身上砍,一边砍,一边喊着:“死了就好了,一了百了,都去死吧!”
他颤抖着摸向腰间的匕首,心想,是啊,只要死了,就一了百了。
苏未屿桎梏住挣扎的钟杉,从腰间拔出那把沾染过他自己鲜血的匕首,然后高高扬起。
然而在落下时,他的手腕却被另一个人握住,尾狼夺过他手里的匕首,拽着他松开钟杉,失去桎梏的钟杉一下子沿着墙滑跪在地,他晃了晃头,有些晕眩。
尾狼惊魂未定地看着苏未屿一副被魇住的样子,将他往远离钟杉的方向又拉了拉,然后才握着匕首走到钟杉面前。
钟杉看着突然走近的尾狼,胆颤地往墙上缩了缩。
尾狼弯下腰一把拎住他的领子,狠狠道:“我警告你,把那些拍下来的视频给我都删干净,我会找人盯着你,再来找苏未屿麻烦,我可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钟杉吃软怕硬,见到尾狼立刻消了方才的气焰,讪笑道:“早知道他还是你的人,我也就不来了。”
尾狼拿着匕首在他脸颊上拍了拍:“咱道上的人,说到做到
耽美小说